愁色。

“大宝，回青州让管家爷爷给你找个先生好不好？”

“不好，我要与阿爹和爹爹在一起！”

“小孩子长大了不能一直留在阿爹和爹爹身边！”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和阿爹在一起……”

……

把沈大宝哄睡后沈燕北幽幽叹了口气，金鳞悄无声息的站到他身后，静静的注视着这对父子。

寝帐里一片寂静，偶尔能听到沈大宝发出的轻轻的呼噜声……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久到小儿臂粗的蜡烛燃尽一半沈燕北才开口：

“我打算把大宝托付给你……”

“侯爷不可！”

金鳞急忙说道：“小少爷年纪尚小，且依恋至亲，怎可离开侯爷？”

“可他也不能继续呆在鞑靼，”沈燕北沉声说道，“他已到了开蒙的年纪，需要一位先生。”

“属下以为，小少爷更需要父亲。您当初冒死诞下小少爷，如今怎忍心骨肉分离？”

“我舍不得……可是舍不得又有什么法子，我不能辜负王爷……”

“侯爷是担心小少爷的身份暴露？”

沈燕北身子一僵，片刻后点了点头，“若是让王爷知道大宝是大齐的皇长子，以如今两国的局势，大宝焉有命在？”

“恕属下直言，您留在鞑靼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属下担心……”

金鳞话未说完，帐外突然响起一阵马蹄声，寂静的夜顿时嘈杂起来。

“大王！大王回来了！”

“快，快去准备烈酒和烤肉……”

……

沈燕北和金鳞对视一眼同时止住话头。

“属下带小少爷去我那儿睡！”

金鳞抱起沈大宝转身离开，推开门便对上一双蓝色的眼睛，在火光的映衬下似无底洞一般深不见底。

“王爷？”

呼延灼冰冷的目光在沈大宝身上停了片刻，接着穿过金鳞看向沈燕北。

“本王需要一个解释！”

沈燕北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你……都听见了？”

“他到底是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