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心知,过不了多久,陆执便会再度追来。凌霄走时,她把发上的珍珠钗塞到他袖中,想必陆执看见应该会念旧情饶他一命。眼下,便是要尽快赶到扬州!沈灵书揉了揉发肿的膝盖,起身去寻采茵,可她在楼梯等了好久也没见到小丫头的影子。沈灵书忍着身体上的疼痛挨个楼层去寻,越寻心便越是凉,她唇边轻轻呢道糟了!采茵被她们带走了!沈灵书美眸不断闪烁,她看着渐渐远去,隐于夜色的船岸,刚刚缓下去的心境又涌上心头。冥冥之中,她总觉得她们还会再相见。采茵就是他的筹码。可如今船只已启动,她必不能再回去了。为今之计,便是回扬州外祖母家再从长计议。陆执不会对采茵做什么,他若是杀了采茵,那她一定会去报仇!五日时间悄然而过,沈灵书倚在船帆上,小脸苍白虚弱,终日闷在这船上,脚不着地,她晕的厉害。好在客船马上就要停靠在扬州城了!午时末刻,船只逐渐靠岸,沈灵书走到甲板上,看见熟悉的垂柳,古渡头,瘦湖潋滟,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亲切感。垂杨岸边多有贩卖土特产的商贩,往来游人,络绎不绝。沈灵书看着熙攘的人群,眉心骤然突突直跳,她美眸一颤,陡然睁大。岸边那身着墨衣,负手而立的男人,不是陆执,还能是谁?!男人清冷的视线盯在她身上,那张在人群中极为出挑的眉眼似笑非笑的睨着她。从容自在,势在必得。船只稳稳停靠,身后不断有行人从她身边穿过,然她亦听不到任何声音,美眸只僵僵的与他对视。“袅袅,过来。”陆执阴沉的眸子含着冷意,唇角却含着笑,定定唤她。 遇刺“过来。”陆执声音冷清, 又道了句。沈灵书美眸盈颤,看着那负手而立的男人,柔弱的身子险些站不住, 双腿泛软, 灌铅似得挪不动地方。船客行人走的差不多了,船老板也收工准备封船了, 见甲板上站着个小姑娘,不禁走过去疑惑道:“姑娘,还不走啊?我这要封船了,快下船吧, 扬州城到了!”沈灵书骤然被问话, 下意识瞄了眼岸边负手而立的男人。陆执眉眼微挑着,似笑非笑, 清冷视线攫取在她身上,如盯上猎物的孤狼, 势在必得。心绪翻江倒海间, 她下意识靠近船老板,清浅的语气哀哀道:“老板,您能送送我么, 我初来扬州城,人生地不熟害怕有坏人。”船老板上下打量着眼前小女子, 摆摆手:“姑娘别捣乱了,我这下船还要搬货且一堆事要忙,而且听你这扬州口音, 不像是初来啊, 莫要再烦我!”沈灵书被无情的赶下了船。她看了眼陆执,见他朝自己这般走, 咬唇提了口气,拼尽全力将怀中包袱摔到他脸上,提起裙子就跑。“沈灵书!”男人狠声唤道。风声呼啸,耳边传来了手臂挡住包袱的声音,又传来闷闷的包袱落地声响,沈灵书知道他抬臂挡下了,顾不得再细想,拼命朝扬州主街上跑。陆执单臂泄去了包袱的冲力,脸面冷的骇人,再抬眼去看,只能看见少女那娇俏的纤弱背影。“救命啊!”沈灵书边跑边喊,眼泪混杂着风声一同咽在灌了霜的嗓子里。她跑了没两步,便被人攥住了手臂,沈灵书惊恐回头,拼命想要甩开他的手,可她的力量与男人天差地别一样的悬殊,挣扎了几下,腰身就被他捞住,进而整个人被他横腰抱了起来。“混蛋!你松开我!”小姑娘又哭又喊,却被他按住了命门,身子一瞬瘫软了下来,凌乱裙摆下双褪夹得紧紧的,害怕他有更骇人的动作。相处多月,她身子哪处敏感,哪处碰不得,男人都轻车熟路。陆执按着她,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她不乖,他便紧掐玉腰,舌头长驱直入,直捣深喉。怀中女郎身子颤了颤,不可抑地朝后躲,却被他膝盖抵着腰身,另一手按着后脑勺狠狠加深了这个吻。牙齿磕破了唇混杂着血腥和浓烈,沈灵书几近窒息,小手拼命去抓他的脖颈,终于甩开他,可脚刚落地便被搂住,转瞬入了他的怀。“袅袅,跟我回去。”男人的音色很低,很冷,夹杂着低沉的愠怒。“你放开我!”沈灵书娇艳欲滴的唇瓣还溢着血,美眸狠狠瞪着他。
陆执眸子沉了下去,按着她肩膀的手几乎要将她按碎,扯唇道:“孤若不放呢?”沈灵书推搡着他,灰扑扑的小脸淌着泪,语气发颤道:“无耻!”“来人啊,救命啊!”“有人当街强……”陆执捂上了她的唇,小姑娘“呜呜”的声音从指缝溢出,两人当街闹的这一出已经引起了不少人围观,不断对他们指指点点。“你们这闹啥勒?作孽勒?”沈灵书刚要开口却被男人打断。陆执面带微笑,手指轻轻替沈灵书别好耳边的碎发,语气温柔:“夫人同我闹了,不愿回家。”他那双好看的眼眸似带着受伤,低头诱哄道:“是我不好,夫人原谅我好不好?”“你!”沈灵书出言反驳:“我不是他夫人,他是坏人,他在骗你们!”围观大娘上下打量了眼沈灵书的衣裙,被扯开的领口,还有那暧昧的唇角,打趣道:“姑娘,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夫君都认错了,你就别闹了!”陆执垂眸,眼底满是神情和眷恋。“哦,哦,晓得勒,两口子闹矛盾,崩管勒!”“哎呦,小郎君这个俊俏温柔,小娘子怎么还跟他闹的勒!”围观人群散去。沈灵书紧咬着牙关,柔夷渐渐攥成拳,大有鱼死网破的决然:“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杀了我吧!”陆执重新将她的身子揽回去,两人交颈而拥,像一对久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