匾。
羽徽若走到他身?后:“这不是鹿师弟吗?”
她将“师弟”二字的音调拖得极长,一副恨不得昭告天下的得意表情。
鹿鸣珂的眼?睛已经消肿,眼?尾处仍残留着零星的乌青印子,瞳仁静静地注视着她,对她的挑衅置之不理。
羽徽若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很?不得劲。
这小奴隶如今已出走羽族,正式拜入七曜阁,成为她的师弟,她身?为师姐,不该像从前那样?以欺凌他为乐。
她应该端起师姐的架子。
羽徽若思索片刻,说:“你?我?自幼相识,如今又是同门,应该一致对外,你?要担心姜潮生使?坏,就跟在师姐我?身?后,我?倒想看看,这条小毒蛇能翻出什么风什么浪。”
羽徽若话还没说完,鹿鸣珂已率先抬起腿,踏入了院内。
羽徽若忙闭上嘴巴,也跟着走了进去。
院内矗着好几?道人影,被?那群人影围着的有两人,一人坐在竹椅子上,指尖夹着匕首,吊儿郎当地翘着一条腿,另一名青年被?人押着跪在地上,被?迫伸出右手,满面都是冷汗。
“说,谁指使?你?在二师兄饭菜里下药的,是不是方祈玉?”押着青年的褐衣弟子面目狰狞地喝问着。
那人使?劲摇头:“不,不是大师兄,此事与大师兄无关,是我?自己看不惯……看不惯姜潮生!”
“找死,谁许你?直呼二师兄名讳的!”
狠狠一巴掌落在青年的脸上。
青年的脸被?扇到一边,面颊留下绯红的指印,他抬起双目,恶狠狠地瞪着姜潮生,冷笑不止:“要怪就怪你?姜潮生太过作践人,把我?们当畜生看,整个?七曜阁盼着你?死的从来不止我?一个?,人在做天在看,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匕首划出道银亮的弧线,刷地落在桌面上,不偏不倚,钉入青年的指缝间。
青年双颊的肌肉抽动着,几?乎晕死过去。
姜潮生放下翘起的长腿,坐直了身?子,探出右臂,掐住那人的下巴:“真的不是方祈玉指使?你?做的?”
“不是。”青年虽是怕极,仍旧梗着脖子,不肯更改答案。
“太令人遗憾了。”姜潮生幽幽地叹了口气。
“二师兄,这人如何处置?”立在姜潮生身?后的狗腿子问道。
“残害同门,死不悔改,就依照门规处置,斩断害人的那只手,逐出七曜阁。”姜潮生掸了掸袖子,“拖下去。”
羽徽若和鹿鸣珂看了这场闹剧,心照不宣得没有多?管闲事。
二师兄姜潮生在门中风头强劲,极有可能是下一任掌教,大师兄方祈玉不遑多?让,和很?多?认为姜潮生会继任七曜阁掌教之位的弟子一样?,也有不少弟子认为,大师兄方祈玉出身?皇族,身?份贵重,兼品性高?洁,天资出众,掌教之位未必不会落在他头上,不少人将宝都押在他身?上,因此,门中分作了两个?派系。
这场看似审问下毒的闹剧,牵扯到两个?派系的斗争,姜潮生没能将脏水泼到方祈玉的头上,面色看起来很?不悦。
他阴沉着脸,站起身?来。
弟子们惶恐地分成两列,让出一条路。
姜潮生大步流星走到羽徽若身?前,居高?临下将她扫视一眼?。
看得出来,他要找羽徽若的麻烦了。羽徽若神情自若,软软唤了声:“二师兄。”
姜潮生找茬的表情愣在脸上。
带刺的花儿突然不扎手了,还芬芳吐露,娇柔婉转,着实叫人摸不着头脑。
“师尊命我?们两个?跟着二师兄学剑,还望二师兄不吝赐教。”羽徽若扬起笑脸,颊边攒出两个?清甜的小酒窝。
人族有句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
她笑得比蜜还甜。
姜潮生果然没有直接发作,轻咳一声,说:“不急,你?们两个?根基不稳,学剑一事,暂且延后。”
羽徽若乖巧点头:“二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
姜潮生的表情有些恍惚,移开目光,重新坐回椅子上。
羽徽若问:“我?们今日做些什么?”
姜潮生的手指搭在竹椅子的扶手上,指尖心不在焉地叩了两下:“锻体。”
他旁边的狗腿子接收到他的眼?神示意,指了指鹿鸣珂:“你?,过来,这里有一口缸,去取忘忧泉的水,日落之前,将这口缸灌满。”
那口缸的底部破了个?碗口大的洞,别说一日,就是给他一个?月,都没法完成这么刁钻的任务。
姜潮生抬手轻挥,一道符印打在鹿鸣珂的身?上,封了他所有的功力。
这下,鹿鸣珂连使?用法术的资格都没有了。
从头到尾,鹿鸣珂没有提出反对,他拎起木桶,径直向着山下走去。
谁都看得出来,姜潮生是故意为难他。
那指使?鹿鸣珂的狗腿子眼?珠子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