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祥瑞!”
“今日姑姑夸你根骨好,我们比试一场,你赢了,我就认它是祥瑞。”
“比就比。”
记忆里的?小帝姬朝鹿鸣珂挥出拳头,和眼前黄衫少?女?的?影子叠在了一起。
她?的?拳头雨点般砸落下来,鹿鸣珂毫无?防备,左脸被她?砸了一拳。
曾经身板平平的?小姑娘,已经有了凹凸玲珑的?身段,压在他身上,明明不沉,却让他喘不过气。他手脚都局促起来,不敢大口呼吸,因呼吸间都是她?身上幽淡的?香气。
不像小时候,他初入羽族,名义上是她?的?奴隶,骨子里还保留着混迹市井时的?流氓气,那一架打得是酣畅淋漓。
他不比羽徽若自?幼就有名师教导,根基稳固,只凭着一股心中意气,打得毫无?章法,小姑娘将她?揍得鼻青脸肿,他亦揍得小姑娘气红了眼。
“就是我骑的?鹿,你认不认,你认不认!”小帝姬骑着他,凶蛮霸道地掐着他的?脖子,迫他承认。
往事一幕幕掠过心头,鹿鸣珂眼神恍惚。
“鹿鸣珂,你在想什么??”羽徽若气喘吁吁,察觉到鹿鸣珂心不在焉,一拳头砸在他的?眼角。
他就这样瞧不上她?,连这种场合都不屑一顾?
她?定要他输得心甘情愿。
羽徽若眼角发红,鼓起脸颊,本已到强弩之末的?身体,忽的?生出力气,手脚并用,紧紧缠住鹿鸣珂,一路滚向高?台的?边缘。
鹿鸣珂掐住她?的?腰,挣扎着。
滚了两?遭,换成鹿鸣珂在上,羽徽若在下的?姿势。
羽徽若脑袋一顶,撞向他的?下巴,又是滚了一遭,羽徽若反败为胜,成功骑在他的?身上。
两?人轰地砸落高?台,溅起一地飞尘,头晕目眩间,趴在他身上的?羽徽若喷出口血雾。
她?抬起脑袋,断断续续道:“臭小子,我才是……师姐。”
演武台下的?弟子们皆愣住。
两?人同时摔下高?台,算谁赢?
“啧,惨不忍睹。”姜潮生不明意味地叹息了一声?。
方祈玉走到鹿鸣珂和羽徽若身边,已有弟子将两?人都搀扶起来,两?人浑身是伤,看起来狼狈不堪。
方祈玉说:“你们虽同时掉下演武台,但?羽师妹在上,鹿师弟在下,鹿师弟先落地,这一战羽师妹赢,鹿师弟可服气?”
羽徽若闻言,一扫浑身的?疼痛和疲惫,双眼亮晶晶地看向鹿鸣珂,等待着他的?那句“师姐”。
鹿鸣珂不算什么?君子,却还输得起,这一次,的?确是他输了。
他眼角是羽徽若砸出来的?乌青印子,肿起的?眼皮耷拉着,对上羽徽若的?双瞳,语气平淡地唤了声?:“师姐。”
羽徽若与?鹿鸣珂纠缠八年?,看似占尽上风,实则这个臭小子硬得像石头,根本啃不动,这一声?“师姐”是她?凭实力赢来的?,他不服也得服,当真是唤得她?是通体舒畅,神清气爽。
“你们两?个伤得不轻,早些?回去歇着。”方祈玉已看透他们二人之间幼稚的?小把戏,轻扯嘴角,露出个无?奈的?笑容。
弟子们搀扶着二人离开。
“我当师姐了,我当师姐了……”羽徽若没有兄弟姊妹,唯一的?表姐陆飞嫣从小就看她?不惯,两?人之间很少?来往。她?有些?新奇地念叨着这句,头发丝都透着高?兴。
鹿鸣珂听到这句极轻的?呢喃,回头看了眼羽徽若。
羽徽若还沉浸在自?己的?旗开得胜的?喜悦里,小辫子都快翘起来了。
[] 师弟
羽徽若和鹿鸣珂这一战看似惨烈, 伤得只是皮肉,用七曜阁的圣药温养着,两日就恢复如初, 活蹦乱跳了。
伤好后,明?华剑尊将他们两个?交给了姜潮生, 由?姜潮生暂时代替他, 传授本门的功法,以及安排他们在门派里的任务。
七曜阁所有弟子不是白吃白喝,每月都会发布新任务, 弟子们可领取任务,累积功德, 换取食物、丹药、功法等?,羽徽若和鹿鸣珂是新手,所以,暂时由?姜潮生教引。
羽徽若收拾妥当,打起精神, 去往姜潮生的洞府。
明?华剑尊将他们丢给二师兄姜潮生的心思,其实可以理解,他们与姜潮生之间因阿七起了矛盾, 同门之间互有摩擦, 实属正常,明?华剑尊让姜潮生亲自教导他们, 也是想借此化解他们的恩怨。
姜潮生未必就如明?华剑尊所愿了。
与姜潮生周旋, 比跟鹿鸣珂打架还要危险, 这条毒蛇心狠手辣, 心眼?比针尖小,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出来, 他会借机公报私仇。
羽徽若一路上不断琢磨着怎么渡过此劫。
姜潮生的住处名叫桃花坞,四?周植有无数粉桃,风拂而过,云霞翻涌。
鹿鸣珂站在桃花坞外,仰头看着门前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