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引鹤道:“只是讨厌, 没有一点点喜欢吗?”
江寄月抿了抿唇。
荀引鹤轻轻叹息道:“没关系, 至少你是答应了我的求娶。”
这句话江寄月却是无论如何都接不下去的,她会答应荀引鹤的求娶,多多少少是被现实裹挟,里面有多少是出于真心,连江寄月都迷茫,何况人精一样的荀引鹤,他不会看不出,却不在意。
有谁会不在意自己付出真心后却没换回来等价的真心?江寄月说不上来,所以才会觉得荀引鹤那声叹息是那么的沉,那么的重,压在心头,沉了铅块一样的乌云。
荀引鹤道:“脱了鞋袜上床来陪我躺会儿,我想抱抱你,我昨夜在桐丹院里竟连入睡都做不到。”
江寄月觉得对荀引鹤有愧,此时自然百依百顺,脱了鞋袜,考虑到荀引鹤还有伤,就想在床边蹭个沿就好,荀引鹤却一定要她靠过来,还道:“我肩背有伤,连带手臂也不好使力,还望卿卿多体谅为夫。”
江寄月没了办法,实在怕他扯到伤口,只能往里面去了些。
荀引鹤靠近她,轻轻地嗅了嗅,笑了:“是熟悉的桂花香。”
江寄月低头闻了闻,也笑:“是桂花头油的香味,两文钱就能买来一盒,满大街都是,你若
是想了,可以叫人买去。”
荀引鹤道:“那可不一样。”
江寄月静了静,道:“和我说说昨日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景吧。”
荀引鹤淡道:“没什么好说的,陛下愿意体恤我,父亲却觉得我忤逆了他,但因为陛下已经答应为我赐婚,也没法子,只能打我一顿出口气,以维护他父亲的尊严。”
他三言两语说完了,似乎是真没觉得好讲的,可是江寄月知道当时的情况肯定很糟糕,不然下手也不会这样重。
但再问,荀引鹤也不肯再说了,只道:“都是不开心的事,我经历过了便罢了,你没必要听了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