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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 / 3)

面纱,江寄月罩上了,等轿子落了后她才发现不

对,因为太过相信荀引鹤不会乱来,因而上轿前她一句多问都没有,却不知道她居然被带来了荀府!

江寄月僵在轿边,要下不下的,迟疑地看着侍刀,她不确信叫她???来的究竟是荀引鹤还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侍刀道:“姑娘随我来,相爷在院子里等着姑娘。”

抬轿的几位已经如幽灵般退下,垂花门处竟然连其余的仆从都没有,江寄月僵着腿跟上。

桐丹院此时正灯火通明,人影幢幢的,走动间竟都是劲装打扮的男男女女,非奴婢小厮,而是侍卫,即使在荀府里,他们的腰间或手臂上也都别缠着武器,在月色下泛着森冷的光,恍惚间这儿倒不像是文官的宅邸,反而更像是军营。

然而,江寄月已经听屋内传出来年迈和蔼的声音,低低地劝着:“李大夫乃最擅长治外伤,还是差人请他来看看吧。”

江寄月猛然止步。

这显而易见是某位长辈,甚或者可能是荀引鹤的娘亲,他是疯了不成这时候把她带进荀府,和荀老太太来个正面冲撞,虽则她的名声估计已经很不好听了,可是这也未免太放肆了。

荀引鹤道:“侍枪的先生是随军大夫,最会治外伤了,他学了九成,应付儿子的伤还是无妨的。”

荀老太太叹道:“你啊,什么时候才能放下戒心……谁在外面?”

江寄月再想走已经迟了。

荀引鹤道:“大约是卿卿到了。”

荀老太太没说话。

事到如今,江寄月也只能进屋去,只是到底场合不对,她没法挺直腰背,只能低着头,其实一张脸已经羞得抬不起来了。

荀老太太的声音倒还算和蔼:“你抬起脸来让我看看。”

似乎是对她要来是知情的,江寄月平复了下情绪,还是抬起脸来,荀老太太细细看了会,道:“生得很端庄。”

她原本以为能这般迷住荀引鹤的应该是个狐媚妖子才对,却不想江寄月一双小鹿眼懵懵懂懂的,心思如山泉般澄澈透明,没有半点云遮雾绕,于是稍微起了点喜欢,可想到毕竟是要做荀府的新妇,于是又生了点担忧。

荀引鹤道:“她还小呢,最会害羞的。”他向江寄月递出手去,“卿卿过来。”

江寄月先看了看荀老太太,荀老太太轻轻颔首,她方才走了过去,荀引鹤握住她的手就向荀老太太笑:“也是个孝顺的,由母亲在,眼里便没了我这个夫君。”

江寄月挠他手心,想提醒他两人八字没一撇的,能不能不要先乱说话。

荀老太太看着江寄月。

其实要说她多喜欢江寄月那完全是不可能,一个心智正常的母亲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娶这样一个能媚乱心智的女人进门做正妻,更何况这个儿子还是荀引鹤。

荀老太太之所以会同意,只是因为荀引鹤毕竟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可怜他,也不想从前的悲剧再次发生了,她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儿子已经是废人了,她不愿看到另一个儿子也被毁掉。

昨晚荀引鹤的所作所为实在过于触目惊心,她没有办法理解,却又忍不住去想这会不会是荀引鹤压抑太久后,即将崩溃前的反抗。

所以她不敢冒这个险,如果她也跟着荀老太爷反对这桩婚事的话,荀引鹤是不是真的会把《陈罪表》发布于天下,把自己毁个彻底。

荀老太太道:“既然人来了,我便去了,你晚间的药还没吃,记得让她伺候你吃了。”

荀老太太起身,并没有和江寄月说太多的话便转身出去了,江寄月想起身,被荀引鹤拽住了。

江寄月无声,只动着唇问他:“你要做什么?”

荀引鹤没说话,只把江寄月的手拉到被窝里,他贴上去用颊侧轻轻地蹭了蹭,像只翻着柔软肚皮撒娇的大猫。

江寄月的心软了下, 无奈道:“别闹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口。”顿了顿, 道, “刚刚我在外面听到了,伤得这般重,为何不去请大夫?”

荀引鹤道:“大夫不好。”

江寄月手在掀他的被子, 想看看他的伤口,荀引鹤握紧了她被抓住的手道:“别看了,会吓到你的。”

江寄月没听, 只问:“怎么被打的?这样聪明的人也不知道躲躲?”

“躲什么?想把娘子躲掉吗?”荀引鹤笑, “挨一顿打,讨来个娘子, 这么划算的买卖,我不是傻子, 自然要做。”

江寄月顿住了,看着他, 眼眸里满满的不可思议。

荀引鹤道:“我还求来了皇上的赐婚, 卿卿你放心, 有陛下的赐婚在, 没人敢对我们的婚事置喙。”

“我……”江寄月想说点什么却哑然。

昨晚的迷茫与失落尤然萦绕在心头, 如今想来却是不必, 在她对月徘徊, 决定放弃这桩云泥之别的婚事时, 有人为了成全自己,挨了打, 求了赐婚。

江寄月小声道:“你好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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