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所以不允许她说出来,那个诅咒般的预言,一个字也不行――
「还有蛋糕……很多的东西,咱陪你过――我一个就够了……」霍豆张开双唇,胸膛一起一伏地呼着吸。眯起眼睛时世界就模糊了,有许多――许多的画面就在这一片模糊中拥挤着,全都是林檩的,微笑的皱眉的沉睡的,最后定格在哭泣时的。她不让他看她的哭脸,所以他也只看得到她缩成一团、不断颤抖的单薄的肩。
不停地颤抖,软软的哭泣声一直压在喉咙底。
「不过在那之前,你得耐心地等待一下……」霍豆总觉得自己应该多叮嘱她――这个又傲慢又易怒的姑娘,就像一个临终的父亲叮嘱他不听话的女儿,「按时休息,营养餐再难吃也得……咳,」他的声音停滞了一下,又是一口血,「不要随便发脾气了,除了咱……没人会让着你的,小檩。」
他的声音逐渐消失了。林檩推了推门:「霍豆,你还在吗?」
这次没有回答了。
很久都没有回答。
林檩支撑不住身体,靠在门上,一点点软下来。艳丽的血液从门缝外淌进来,她跪在满是血的地上,就像跪在一堆玫瑰花瓣上。
「你让我一个人死在明天,霍豆……」她泣不成声,止不住地流泪。
那些温热的液体从眼眶里一颗接一颗淌下来,流到脸颊、下巴、指缝和手掌。
最后掉进那摊血里。
血液很稠,一点涟漪都没有。
颜凉子和墨梨下了火车后,找了一家旅馆住下。
双人间。说出这个词时颜凉子都能感觉到前臺接待变得微妙的眼神。
洗澡时,墨梨提出要帮她。颜凉子拗不过他,最后只能红着脸抱膝坐在浴缸里,任由他撩起水浸湿自己蓬鬆的短髮。
墨梨的手指沿着她的髮梢下滑,按在她微微兀起的后颈骨上,手指摩挲着她湿漉漉的颈窝。涟漪不断的浴水被她的皮肤染成浅粉色,映出他无喜无悲的灰眸。
「选好了吗?」他突然问她。
颜凉子一脸茫然:「什么?」
「你想去找墨潋,还是――」
她得在他们还有自由之间做出选择吗?
「我去找他。」颜凉子在这事上倒没怎么犹豫。
「嗯。」墨梨低低地应了一声。
颜凉子突然有股说不出的负罪感,抓了抓湿透的髮丝,小声问:「那你呢?」
墨梨托起她的下巴:「怎么?这么快就想把我支走?」
颜凉子急忙否定:「没有。」
「那就是不欢迎我?」
「不是……」颜凉子有点口齿不清了。听他的意思怎么是想三个人一起……不管是从肉体承受能力上来说还是从精神承受能力上来说都很困难。
她最后选择了一个稳妥的说法:「你要接着回学校当导师吗?」
「不会。」
颜凉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抓髮丝的手指不自觉用力了。半晌才干巴巴地找出一个问题:「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去当导师?气质不太符合啊……」
墨梨按住她的后腰,平静地回答:「试试行善的感觉。」
信息量也太大了吧这句话。
颜凉子推了推他的手:「不用你帮忙了,我自己来吧。」
墨梨反按住她的手腕:「为什么不愿意?」
颜凉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墨梨突然将她按在浴缸上,吻了下来。
「唔……」颜凉子挣扎起来,身子翻腾,溅出了不少水花。墨梨鬆开她时,她喘着气看到了他在接衣扣。
「不久前才做过啊……」颜凉子畏惧地往浴缸里缩。
「多一次也没什么不好。」墨梨捉住她的身体,从水里捞出来。
颜凉子贴在他胸膛上,冷得缩了缩。
墨梨低下头,嘴唇贴近她的侧脸,有低低的声音携着潮湿的水汽钻进耳朵里:「我很高兴你毫不犹豫地选了我。」
「什么?」
「没什么。」他的嘴唇挪过一些,再一次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