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月前。
酒店房门滴一声被刷开,祁峰一手抱着云见微,一手打开门,反手关上。
云见微一身酒气挂在祁峰身上,被祁峰抱下来放床里,抓着他哥嘟囔,“衣服热。”
祁峰给他脱外套解裤子,云见微乖乖伸直腿让他脱,祁峰又给他脱袜子和鞋。不等他起身把衣物拿到一边,云见微便猫一般钻进他怀里,“哥——”
祁峰好笑把他搂住,以防他滑下去。他无奈看着胡言乱语撒娇的云见微,“微微,你酒量不好,以后不要喝酒了。”
“我好着呢。”云见微光着两条腿,抱着祁峰的脖子,“哥,我问你。”
“你问。”
“你喜不喜欢我?”
祁峰捏一捏他绯红的脸,“当然喜欢。还热不热?洗个脸吧。”
“我不......我不洗,哥,你听我说!”
云见微费劲跪起来抓住祁峰衣服,祁峰只好松开手随他抓。云见微醉得找不着北,好容易捧住祁峰的脸,腿分开,让自己跪好。
他醉眼朦胧,低头看着祁峰,“是你说,你喜欢我的。”
他的气息都是甜美的果味与酒香,房间的落地窗外,高楼与长街交错,城市的繁华闪烁。祁峰有些怔愣看着云见微。
云见微离他太近了,他弟身上的气息像花、阳光和夏日汽水混合起来的味道,是他最熟悉不过的味道。但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却似乎含着某种他一时间无法理解的情绪,这种情绪如此陌生而神秘,在瞬息之间奇妙地摄走了他的注意力。
云见微傻乎乎一笑:“那我亲你啦。”
他说完这句话就低下头,闭上眼睛,吻住了祁峰的唇。
那一刻祁峰真与石化无异。他仿佛被人当头给了一棒,这一棒敲断了他脑子里的所有突触连接。他眼睁睁看着云见微近在咫尺的脸,甚至能看到他弟长长的睫毛,闭眼时微微上翘的眼角,透红的脸颊。
唇上的触感柔软湿润,然而祁峰如遭雷击,如果说人生中有什么是让他彻底丧失思考能力的,一个就是当初他弟失踪的时候,他听到消息后的第一反应;一个就是现在,他的弟弟吻了他。
云见微拉开距离,睁着水雾朦胧的眼睛看着他。祁峰大脑一片空白,还下意识咽了下唾沫。
“哥,你做我男朋友吧......”云见微抱紧祁峰的脖子,依恋地蹭他的脸,“我喜欢你好久,好多年了......”
祁峰难以置信:“什、什么?”
“我还想亲你。”云见微又把自己支起来,呼出的温热气体湿漉漉地落进祁峰的脖颈。他再次吻住祁峰,腿缠上祁峰的腰,祁峰猝不及防被压倒,两人摔进床里。他连忙扶住云见微,云见微却不管不顾,专情地吻他。两人的身躯紧紧纠缠,云见微喘息着,湿润的舌尖舔祁峰的唇,探进他的口腔。祁峰满脸通红握住他的腰,把人拉开。
“微微!”祁峰脑袋快要爆炸,手忙脚乱要起来,“别闹,怎么喝多了乱亲人......?!”
云见微又缠上来吻他,祁峰被咬了舌头,他感到身体里的血腾腾直冲头顶,从耳朵到脖子都快烧起来。他几次要把云见微抱开,云见微都不依,亲不到嘴也要舔下巴,咬喉结,湿软的舌尖从祁峰的脸滑到脖子,猫一般哼唧缠人。混乱中不知谁的手机被撞进床缝,砰咚一声掉进了床底。
“微微......!”
祁峰喘息粗重,终于一把将云见微抱起来按进床里,狼狈捉开他缠在自己身上的腿。云见微亲够了,乖乖被祁峰按在床上,满足舔舔自己的唇,朝祁峰伸手:“哥哥带我去洗澡。”
祁峰松开他,踉踉跄跄从床上站起来,后退。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房间简直如一个火炉在燃烧,烧得他晕头转向,汗湿透了他的背。
神智回归的那一刻,祁峰意识到自己硬了。
简直像雷霆闪电轰隆隆滚下,劈得山川开裂鸟兽狂鸣。祁峰大脑一片空白,磁石般紧贴着墙,一只手抓紧桌角,手背青筋暴起,手指用力到发白。
云见微等了好久,没等到他哥抱自己去洗澡,不高兴哼了哼,酒精上头,很快就陷在柔软的被子里睡着了。祁峰呆呆站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后发现自己竟然还硬着,不得不僵硬迈开腿往卫生间走。
中途还差点自己绊自己摔一跤。
那恐怕是祁峰这二十一年来最混乱的一夜。他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也忘了那晚自己究竟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他的内心天翻地覆,脑子里仿佛有个什么东西被他弟打碎、捏瘪、打包,扬手扔去了九霄云外。
祁峰浑浑噩噩,几度怀疑人生。他弟那晚说的话是心里话,还是醉酒胡话?喜欢自己很多年?这可能吗?他的弟弟活泼开朗,善良可爱,家境好,性格好,容貌好,学习好,没有一处不好,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这种又穷又木讷、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的农村人?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可能微微喝醉以后容易说胡话,还喜欢乱亲人。祁峰心中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