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顶的灯,开口打破沉默:“旭之,真的是我先招惹你的吗?”
“你什么意思?”
沈淮衣刚欲张口,敲门声便打断了他未说出口的话。
“先生,医生到了。”
……
沈淮衣到底年轻,饿了四天身体除了虚弱些没有太大的毛病,医生给他输了一瓶葡萄糖补充体力,连药都没开。
只是张景阳硬是拉着留洋回来的西医要补药的方子,无理取闹得模样让沈淮衣都看不下去。
最后还是他自己给自己写了一张方子,让张景阳照着去抓药。
张景阳攥着那张纸端详了许久,“没想到你还会医术。”
沈淮衣回道:“我母亲祖上三代都是宫里的御医,我自幼受熏陶,学了些皮毛。”若不是家里有人精通医理,他怕是一生下来就被埋了,哪能让他拖着这副畸形的身体平安喜乐地长大成人。
“看不出来你家世如此不凡。”
“我父亲是前朝大学士,爷爷曾做过帝师……”
张景阳挑眉,“你在向我炫耀?”
沈淮衣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想让你多了解我一些。我大哥于甲午海战殉职,尸首沉在海里没能找到,母亲因此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父亲跟着大清朝熬到最后,清帝退位那天他便追随母亲而去。从此,沈家只剩下我一个人。”
“你一个堂堂大学士的公子就混成了这副模样?”
“父亲清廉,老家虽有些薄产但都交由族人打理,我留在京中求学,已近十年没有回去过。”
张景阳看着眉目间满是温和的人,无法把他和北平城里的贵公子联系在一起。
但他知道,这人藏在温吞性子下面的骨头比谁都硬。
“你知我最气你什么吗?”张景阳把玩着他的耳朵问。
“我骗了你?”
“不,是你竟然为了那批文物主动张开腿躺在床上让人上,如果那批文物在别人手里,又或者我不是张少帅,你现在怕是依偎在其他男人的怀里。”
“可现在在我身边的人是你啊!”
张景阳气急:“我是说如果。”
沈淮衣仰头,看着他平静道:“我若不愿意,没有人能够强迫我。”
“所以没有如果,只有你,也只能是你……”
张景阳心跳猛地加速,“除了我,你可还有过其他男人?”
“没有……”
话音未落张景阳却突然变了脸色,阴沉沉地把他甩开:“你这张嘴到底有几句真话?”
看着张景阳摔门而去的身影,沈淮衣一脸茫然,不知哪个字触了他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