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折磨般的行径从六年前就开始了,他不断幻想罪孽得到惩罚的一天,明明心中焦虑害怕到了极点,可隐隐的解脱感让他欲罢不能。
卧室灯被打开的时候宋岩正想得出神,看到幻想中的审判者就站在面前,他不受控制地一抖。
“你在家怎么不开灯?”阮涵容皱眉看着他,浑然不知自己的妻子今天做了什么事情,只是有些不稳地走到床边坐下,疲惫地揉捏眉心。
酒气和这个人瞬间勾起了六年前的记忆,宋岩几乎要被愧疚和恐惧淹没了,猛地弹跳起来,在阮涵容狐疑的目光投过来前哆哆嗦嗦地说:“我给你……给你拿毛巾。”
差一点他就脱口而出煮醒酒汤的事了,但是醒酒汤对这人而言大概和他一样,成了挥之不去的梦魇,所以他及时换了说法。
“不……你等等。”阮涵容本能的抓住了宋岩的手,恰好是带戒指的那只。他按揉眼睛的动作顿了顿,开口道:“你的戒指呢?”
“还有你的手腕怎么受伤了?”他站了起来,平淡的面容看不出情绪,宋岩却觉得这人在逼问他,腿一软差点就跪倒了。
真正击溃他的,是阮涵容的下一句话:“孩子说你消失了一下午,你究竟去哪了?”
“我……”宋岩知道他不能瘫倒,否则就真的暴露了,他只是用快哭出来的表情勉强面对着阮涵容,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我弄丢了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