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用力闭上了眼睛,喉头上下滚动,到底没因此淌下眼泪。但他的嗓子眼酸极了,所有的难过都哽在那里,堵得他喘不过气。
“你已经得到了想要的,还找我干什么?”感受到身体被填满,他抱紧林鸿煊的脊背,难以自抑地长叹一声。
湿热的舌头流连在宋岩的脖颈,这人低哑性感得一塌糊涂的声音紧贴他的耳廓,隐含着笑意。“想和你重新开始啊。”
他们之间有个屁的开始。难道还能是兜兜转转六年,最后发现还是他这个情人最好用吗?宋岩想这么反驳,但脱出口的呻吟打乱了他的思路。他太怀念如此放纵激烈的情事了,差不多填满了他和林鸿煊在一起的所有温情时刻。
所以他搂住了林鸿煊的脖子,与他深深吻在一起。
“我们最好止步于今天。”酥软的余韵还残留着,宋岩躺在那纠结半天,强行压下心中的某种冲动,硬着声音说道。
他已经能想象到林鸿煊的讥讽了,然而二人沉默了足足有五分钟,背后依然安安静静的,这让他忍不住回头去看。林鸿煊正用令他心慌的深邃眼神凝视这里,手里夹着新的安全套,忽然抿嘴一笑。“你可比当年有意思多了。”
“别和我谈当年。”宋岩明白他们的“交流”没结束,撕开包装戴上了黏糊糊的套子。
林鸿煊拉过他的手,在宋岩变脸前重重咬了下去,尖锐的疼痛伴随猩红的血色,在他的手腕处留了清晰可见的牙印。
“带好我的标记,宝贝。”林鸿煊亲吻渗血的伤口,笑容充满了挑衅。
宋岩要气疯了,抽走手臂愤恨地瞪他,先不说伤口的事,这人神经病吧,害他落到今天的境地还能毫无愧疚地出现在他眼前。他为什么会爱上这种人?
憋屈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滚落出来,宋岩恶狠狠地咬上林鸿煊的嘴唇,尝到血腥味才哽咽着呢喃:“我恨你……”
走出酒店的两人表情各异,林鸿煊无所谓地舔了舔破损的嘴唇,拉住脸色略显苍白的宋岩说:“名片留给你了,我那里随时欢迎你。”
“不可能了……”宋岩不自然地退缩两步,先前的硬气仿佛只是幻象,而现在他又变回了软弱的男人,惊慌地捂着手腕的创可贴,脑袋恨不得垂到地底。
酣畅淋漓的情事过后,他现在吓了个半死,如果叫阮涵容知道自己的妻子不仅背着他偷欢,对象还是当年的政敌,那他就真的死到临头了!
看出林鸿煊还有话说,他连忙咬牙忍住浑身酸痛的感觉,挣脱着跑去海洋馆,道别的话也慌里慌张的。“你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我吧,再见。”
“嗯哼。”林鸿煊好整以暇地目送宋岩逃走,扬起手里的小玩意对准阳光,“啧啧”叹了两声,刻有阮涵容和宋岩名字的戒指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宋岩的儿子在路上看到母亲忽然变了脸,舔棒棒糖的动作一顿,凑过去说:“今天我有和海豚互动哦!”
但是想象中的夸赞并没有落到他头上,宋岩脸色越来越难看,把全身口袋翻了好几遍,两只手焦躁地搓来搓去,勉强回应了儿子一声,甚至没心情留意小孩垮下来的脸。
他的结婚戒指到哪去了?
六年来从不离手的戒指只在今天去了酒店一趟就消失了,无名指根部的一圈淡色肌肤无异于加剧了他的恐慌。戒指弄丢了哪能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他急得脑子一片空白,再摸索口袋的时候一顿,夹出了巴掌大的名片。
刚放狠话说再不联系,现在就有求于人家,着实让宋岩的脸火辣辣的。但不找林鸿煊没办法啊,他带着儿子,总不能再次折返酒店,只能硬着头皮存了那串陌生的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过去。
【我的结婚戒指好像落到那了。】
看到已发送的提示,他立刻心虚地删了短信。
没等几秒钟,突然响起的铃声有如惊天霹雳,宋岩差点把手机丢了出去,喘了好半天才颤巍巍地按了接听键,期间还像做贼似的防着吃糖的儿子。
“喂?”宋岩压低声音。
“你的戒指在我这。”林鸿煊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他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甚至拿戒指敲了敲茶几,金属与玻璃碰撞的清脆响声十分清晰的传入听筒。
一般这么开场的下一句话就该是威胁敲诈了,果不其然他说道:“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再叙叙旧呢?”
“你这个……”宋岩感觉大脑气血翻涌,骤然扬高的声音成功吸引了儿子的注意力,疑惑地望着他问:“你在和谁说话?”
“是推销的骗子,没事的。”宋岩随便搪塞了过去,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听见了,有些不满。
“宋岩,原来我对你来说只是个骗子?”
“那不然呢?我告诉你,戒指我不要了!”宋岩气得脑子疼,撂下狠话就挂了电话。不管事后会不会后悔,反正现在他是解气的。
但戒指的事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过去,伺候完累坏的儿子上床睡觉,宋岩就捧着手机坐在卧室发呆,想象各种阮涵容知道真相的画面。这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