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刘吟之的造访就像是来认认门,认过之后,刘吟之过来的次数便逐渐多起来了。
接触多了,方汶发现这刘吟之真的是多才多艺,也实在是个谦谦君子,不管是否当着沈归海,对他的态度都是彬彬有礼。
他并不讨厌刘吟之,但也不觉得他和刘吟之能成为朋友,客气相处就好了。
可这刘吟之也有很多让方汶头疼的地方,首先,刘吟之对外在形象和穿着打扮极之在乎,按他的话说,私奴是主人的脸面,必须要重视自己的形象。在观察了方汶几天后,刘吟之拿了一堆的男士日用品过来:“方汶,你记得每天都要保养皮肤,还要记得让侍奴帮你做精油推拿,这是保养脚步皮肤的,你可别沾手,让侍奴帮你抹。”
方汶想了想侍奴给自己脚上抹油,还有精油推拿的画面.......
“这个很重要,是护手的。” 刘吟之拿了一小管油出来:“你伺候少主,难免沾水粘油的,过后一定记得要抹护手油。这是小包装的,你就放身上随身携带。”
“好,谢谢。” 方汶觉得最有用的可能就是这个了,便道:“冬天在外面确实容易冻手。”
刘吟之听了一愣,摇头道:“不是,不是,这个是日常用的,没有防冻效果的。你冬天出门要戴手套的,万一冻了手......等冬天了,我再给你换油。”
“诶,不用了,没事,谢谢。” 方汶看着那一堆瓶瓶罐罐,很怀疑自己是不是散养长大的。他不好拒绝刘吟之的好心,只得耐着性子听了一堆保养皮肤的注意事项。
好不容易刘吟之交待完,口风一转,说道:“方汶,我发现你老喜欢光着脚。在你自己房里没什么事,但出了房门,就还是穿好袜子吧,光着脚有些不雅。”
“好。” 方汶从善如流,这种小事,他向来不争。
刘吟之笑了笑,继续道:“还有,方汶你别怪我啰嗦。即使是在东翼,你也不要穿这种宽大的运动服,形象不好,少主看了,也不舒心。是不是?”
方汶默了默,他穿这种宽大运动服的时候,基本都是因为身上有伤....... 他现在能规规整整的坐在沙发上和刘吟之说话已经不错了........
刘吟之见方汶没说话,也不多说,第二天就客客气气的送来好几套休闲正装。
其次,刘吟之似乎特别在意礼仪和言行。相处了几天,刘吟之似乎也看出了他怕麻烦的性子,但凡他有什么不合私奴言行举止的,也不强逼着他干什么,只是会在他耳边一直念叨......
私奴的规矩他学过,可私奴的礼仪和言行他还真没特地学过,他学的都是主人教的。
而更让他头疼的是,主人发现后,竟然真的打发他去跟刘吟之学那些礼仪。并且看得很是乐呵。
方汶简直要神经分裂了。
他做奴隶,但凡是对着主人都是标准的跪姿,只有休息的时候,才会跪坐。而跪坐的时候,主人通常会要他敞开腿,让主人方便看到私处。哪怕是在起居厅,只要他的方向是朝向主人,他都会自觉把腿敞开一些的。而刘吟之却说私奴跪坐时要双腿并拢不留一丝缝隙。好吧,他并上了,主人就会踢踢他的腿让他敞开,他刚敞开,刘吟之看到就是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方汶看到主人忍俊不禁的偷笑了好几次,并对折腾他乐此不疲。
他做奴隶,主人管的太紧,有时候主人不在,他多少都会偷点懒,比如盘腿坐在沙发上看书,因为太热把袖子卷上去露出胳膊,懒得穿拖鞋,光着脚去厨房找水喝,笔掉到地上滚进沙发下面,趴在地上去够那根笔........诸如此类,只要被刘吟之看到,简直就能念叨他一天。
他做奴隶,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跪在主人脚边的,刘吟之观察了几天,就说了,请安的时候,要跪在离主人三步远的地方,请罚的时候,要跪在离主人三步远的地方,有事请示的时候,还要跪在离主人三步远的地方。沈归海就问了,什么时候是跪在他脚边的?刘吟之道:捶腿。
沈归海终于发现,他有点乐不起来了。
而自打刘吟之频频出现,方汶挨的打都变“少”了。
头天晚上,他睡在主人床脚的毯子上,凌晨四点左右,他上了趟厕所就睡不着了。辗转了几次后,他爬起来,跪在主人床边,把头搭在床沿静静的看着主人。正看得温情暖暖,主人不知道是不是有所察觉,还是也想起夜,突然一睁眼,两人都吓了一跳。
隔光窗帘拉得严实,只开了小夜灯,方汶大概是没睡好,一张脸就显得有些白。沈归海心脏砰砰跳了好半天。任谁大半夜一睁眼,眼前是一张大白脸,都得吓一大跳。
“大半夜不睡觉,这是干嘛呢?!”
“对不起,主人,方汶睡不着,就是......看看您。”
“看看我?” 沈归海缓过劲来,掐了奴隶的脸,没好气道:“下次再看,先把脸打红了再看。恩.....现在就打吧,打红了再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