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长时间没有人住,长宁宫的东西不多,属于沈燕北的东西就更少之又少。除去进宫那天被扯成抹布的衣服再无其他。
颜良似乎有意将沈燕北同外界隔绝,就连沈燕北想让候府的人送些日常用的东西进宫的请求都被一口回绝。
绫罗绸缎,珠宝美玉,金银器物,一箱子一箱子的往长宁宫里抬,把小小的宫殿塞得满满当当。
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赏赐在沈燕北眼里还不如院子里半死不活的梅树,几个箱子在房间里随意的堆着,甚至有的连箱盖都没打开。
嫌箱子太多碍事,沈燕北每日在院子里的枯梅树下一坐就是一天。
不知道为什么,沈燕北住进来后这棵梅树突然就死了,他曾让冯续兰找打理御花园的老太监过来看过,可人来了好几批,看完之后全都摇头摆手嚷嚷着无力回天,沈燕北只能看着它一天一天枯下去。
想来这棵梅树还是他和颜良当初一起种下的,颜良骗他长宁宫是特意为他建的,沈燕北乐得找不着北,一定要在院子里留下点儿标记不可。
当时沈燕北最怕别人说他没文化,明明什么花在他眼里都是一个模样,为了附庸风雅非要种梅树,于是他拉着颜良到集市上亲自挑了一棵梅树苗回来,俩人笨手笨脚的给栽上了,每年梅花开的时候他都要到长宁宫来看一眼。
可惜,今年再也看不到长宁宫的梅花了。
沈燕北惋惜的摸了摸枯死的树干,随口吩咐道:“把这树砍了吧!”
“侯爷日日盯着这棵树看,奴婢还以为您喜欢它呢!”
沈燕北没说话,不一会儿宫女带了两个太监过来把树给砍了。
树干断裂的瞬间,沈燕北心脏猛地一紧,突然变得有些空落落。
最后一件熟悉的东西没了,沈燕北茫然的望着长宁宫的一砖一瓦,仔细打量这座“关押”自己的牢房。
他才二十多岁啊,可这颗心怎么就累了呢!
……
这天晚上颜良没有过来,沈燕北得以睡个好觉。
翌日他照常到院子里遛弯儿,刚一推开门人便愣住了……
院子里种满了梅树,地上的土还是新的,他昨夜竟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
新种的梅树要比之前的壮一些,大多枝杈上都带着花苞,露出淡淡的粉色。
凑近一闻,冷冽的梅香扑鼻而来,沈燕北却只觉得心里烦躁。
这些天但凡他表现出对哪样东西格外喜爱,短则一个时辰,长则一天,这样东西肯定会出现在长宁宫每个角落。
比如前天早上他用那套白瓷茶盏多喝了几杯茶,午饭的时候所有碗碟都换成了白瓷,屋子里的瓷器也全都换了个遍。
颜良的“贴心”让沈燕北坐立难安。
而让沈燕北更为不寒而栗的是,做那事后颜良没再让人给他送药过来。
一个大着肚子住在皇宫里的男人……禁脔?男宠?还是怪物?
沈燕北不敢深想。
……
芙蓉帐暖,耳鬓厮磨,锦被下两道身影抵死缠绵。
“外面的梅树你可还喜欢?”
“陛下费心了!”
“确实费了朕不少心思,北方的梅花开得晚,这些都是朕让人从南方运过来的,带着花骨朵,过两天就能赏花了。”颜良邀功道。
沈燕北没说话,抬起双腿紧紧把颜良缠住,下面的花穴用力一吸,险些激得颜良“缴械”。
屁股被重重拍了一下,不疼但有些发麻,沈燕北红着脸扭头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妖精!”
“为夫的宝贝要被你夹断了!”
……
再顾不得其他,颜良专心抽插起来,飞快进出间溅起无数白沫。
……
可惜天不遂人愿,可能是水土不服的原因,那些梅树最终没能活下来。
沈燕北倒无所谓,可颜良却大发雷霆,险些把长宁宫的桌子给掀了。
“朕总有法子让你能天天赏梅。”
床上,颜良抚摸着沈燕北的肩膀安慰道,幽深的目光盯住那半边裸露的肩膀忽明忽暗闪着不知名的光。
沈燕北打了个哈欠随口回道:“没关系,我又不是多喜欢梅花。”
“你喜欢!”颜良不容置喙的说。
沈燕北闭上眼睛没再说话,颜良总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上格外坚持。他不想和颜良争论,久而久之就养成了沉默的习惯。
……
沈燕北折了一支梅树杈在院子里练枪,枣红色的长袍穿梭在枯树间,神情肃穆,目光如炬,矫健的身姿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遥远而神秘,明明是一位刚毅男儿,却像极了梅树修成的妖精,诱惑着凡人移不开眼睛。
枯树枝终归比不上他的银枪,几个招式下来便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树枝断成两截。
沈燕北皱了皱眉,随手将剩下的半截树枝扔掉。
下一刻身后贴上来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