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任何人。
无论是他或是少爷。
转眼过年了,今年整个谭府没有任何一丝喜气,我们这些丫头不知从何处听到老夫人撑不过这个冬天了,现下心中都有几分害怕。
然而,我心里在担忧後方,还有一丝微弱的期盼。毕竟依照规定,家中长辈过世是要守3年孝的,那至少代表我可以有一段好长的日子规划未来的打算。
自从那天事情过後,我便不必再进少爷院中伺候,倒也挺清静的。
「谭心姐姐,你听说了吗?大夫人要让大少爷娶亲给老夫人冲喜。」谭小小凑进我耳边,低声说道。
「当真?大少爷不是身子弱的很吗?是哪家的姑娘如此可怜,一嫁进来就得守寡。」我微微摇头,内心不禁感叹,只怕是嫁进来,这个姑娘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大少爷是二姨娘所出,虽然是长子确实庶子身分,姨娘也在生下大少爷跟小姐後不久就去世了。大少爷现在只能躺在榻上靠药物续命,若是个x格胆小的,恐怕这辈子就只能这样耗着了。
「不知呢,听说是大夫人从庄子上寻来的姑娘。大概是那些穷的只能卖nv儿的家庭吧。」谭小小也惋惜的叹气,我们这些家生子,虽然说是伺候主人的奴婢,但生活或许b一些自由身的孩子过得还好,光是能读书识字不说,就连小小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这一、两年京城流行的款式。
正当我们小小声说着话时,玉姑姑不知何时走到我身後,一把将小小推开,後面两个仆役二话不说将我拉走,无论我如何尖叫询问,玉姑姑只是紧抿着唇,沉默而快速的走前头走着。
我看着身後越来越远的院落,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强烈,因为这条路是通往院子的捷径,想来小小的情报是错误的,要嫁给大少爷冲喜的姑娘不是乡下的土包子,是我。
柴房的门在我身後被锁上,任凭我如何拍打那扇摇摇yu坠的门,也没有任何人理睬。
日头悄悄隐没,没有任何照明的柴房y暗的伸手不见五指。四周一片的黑暗伴随恐惧逐渐将我吞没。
我想不明白,为什麽是我?为什麽是我嫁给大少爷冲喜?我能够感觉到自己正在颤抖,却无法肯定是因为寒冷或是害怕。
我突然明白,无论卖身契存在的与否,我的人生早已牢牢的与谭府绑在一块,此生都难以分割了。一gu渗人的寒意爬上我的心头,令人克制不住的发抖。
「谭心姑娘,醒醒吧。」我猛然睁眼,心里不禁埋怨自己怎麽就这般大意的睡去。
大夫人身旁的丫鬟春燕带着一丝微微同情的表情站在门口望向我,因为在地上躺了一晚的关系,我感到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然而春燕却不知在着急什麽,一把将我往外拖去,我只好强忍身t的疼痛加紧脚步跟紧她,她一个转身走进一扇小门,门里头站了几个嬷嬷,为首的那个嬷嬷看见春燕,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满脸笑容道:「辛苦春燕姑娘了。来人,快替谭心姑娘更衣,别误了吉时。」
「什麽吉时,我不懂你们在说什麽。让我见老夫人。」我佯装镇定,悄悄与他们拉开距离。却见几个嬷嬷脸上堆满嘲讽的笑意,道:「姑娘,你这是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啊,嫁给大少爷是多好的事啊,你可要好好珍惜啊。还希望姑娘你配合一点,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
离我最近的嬷嬷一个箭步上前,扯着我的手臂往屋内走去,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在我脸上折腾,我的脸被脂粉覆盖的毫无血se,身上的喜服过於宽大,一点都不合身,我似乎意识到,原本的新娘并不是我。不知道什麽理由,我顶替了某人的位子。或是说,我被某个人给陷害了。
仓促盖上盖头,我半推半就地被推进大堂。由於二少爷身t不适,代替拜堂的人是与二少爷同胞的三小姐。没有宾客,连一句祝福也没有,我的终身大事草率的结束了。
坐在新房里,我迳自掀开盖头,反正大少爷也不会进来房里。环顾四周,他们大概是随意选间无人的厢房,贴几个喜字就充当新房了。
从昨晚到现在我就滴水未进,饥饿过头的结果是胃部感觉到强烈的ch0u痛,我起身倒了杯茶,茶水早已凉透,我却已疼的不去在意这般细节,大口饮紧茶水後,我顺手拣了几颗糕点塞进口中。糕点软糯香甜,我忍不住又取了两块放进口中,突然我身後传来一阵轻笑。
「你就是我的新娘子啊?怕不是饿si鬼投胎吧。」大少爷倚着门,脸上带着好看的笑容。或许是因为卧病在床好长一段时间,他的眉眼间带着一丝憔悴,但整t来说看上去jg神不错。
与二少爷温润的文人形象不同,大少爷带着一丝忧郁的气质。尽管是笑的,可却让人觉得那gu笑没有进到心里,只是面上敷衍的笑着。
「我不是饿si鬼,只是太久没吃东西了。」我连忙反驳,但一口气没缓过来,被糕饼噎的直咳嗽。大少爷见状倒了杯茶递到我面前。在感受到茶水的冰冷後,本来还有几分笑意的他脸se一沉,冷声说道:「这些奴才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连对我都如此怠慢。让娘子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