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咙像是哑了般,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见我久久没有回话,孙晨曜不禁皱起眉,轻唤了声:「苏瑾?」
闻言,我的思绪像是被人给用力地ch0u回现实,有点茫、有点不真实。
我木然地看着他,脑袋几近呆滞地回了几个单音:「……呃、嗯?」
「苏瑾。」这一次,孙晨曜的眼神变了,变得极其严肃。
他认真的态度使我随即回过神,不安地对上他的视线。
「g、g麽?」我咽了口口水,语气不自觉小心翼翼了起来,「你生气了?」
「我没生气。」孙晨曜依旧严肃,他仔细地凝视着我,就跟方才一样,沉默不语。
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表情让我感到害怕。
如果说刚才的感觉像是有人拿着一根羽毛在我的心上搔弄,那麽现在大概就是有人拿着一把刀抵在我的心上,使我胆颤心惊。
好好的,怎麽说变脸就变脸?
孙晨曜不当演员实在可惜了,尤其这张脸,很适合去拍悬疑片。
「是被我说中了?反应才这麽大?」良久,孙晨曜再度开口,表情也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才、才没有,你不要胡乱瞎猜。」我别开眼,不敢与他对视。
「没有的话,为什麽不敢看我?」
「又没有人规定我一定要一直看着你。」我夸张地叹了口气,十分委屈,「好歹我看你这张脸也看了十六年,总有看腻的时候吧?」
他翻了个白眼,直接无视这段话,「我就当你认了。」
「喂,你别擅自给人下定论!」
他显然不想理会我的抗议,而是另启话题,「苏瑾,给你个忠告。」
「什麽?」
「单恋太苦,不适合你。」不给我任何思考的时间,他接着道:「假如你们已经交往了,我不会阻拦你,但如果今天你只是单恋,那我还是劝你赶快放弃。」
孙晨曜的话使我顿时一怔。
我没有回答,仅是愕然地望着他,脑袋霎时间一片空白。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gu复杂的情绪自心底蔓延而开,一点一滴,悄悄地、缓慢地萦绕整颗心,那gu情绪蕴含着错愕、疑惑──
以及愤怒。
「凭什麽……」我握紧拳头,声音明显夹杂着颤抖,「你凭什麽叫我放弃?」
孙晨曜没有应答,却问了我另个问题,「苏瑾,你是真的有喜欢的人吗?」
「这很重要吗?」我蹙紧眉,忿忿地反问:「无论有或没有,你凭什麽叫我随便放弃?你明明什麽都不晓──」
「──不是随便。」打断我的话,孙晨曜神se陡然一变,和方才的表情相同。
他认真的眼眸,挟着几丝我读不出的情感。
「我再说一次,单恋太苦,不适合你。」他一字一句缓慢地说:「所以,不要轻易尝试。」
说完,孙晨曜直接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陷入混乱的我。
***
「单恋太苦,不适合你。」
这几天,孙晨曜的话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适合我?为什麽不适合我?
有人天生就适合单恋的吗?
甩甩头,我让自己不去多想,这几天因为这件事,我已被弄得心烦意乱,疲惫不堪。
更令人气愤的是,整件事的凶手──孙晨曜,在那之後待我的态度和平日并无不同,彷佛只有我像个笨蛋似的独自烦恼。
反正想破头也不会有答案,再继续深究我就是傻子。
虽然我好像已经当了好几天的傻子了。
午後的c场,被烈yan毒辣地晒了一整个早上,滚烫的彷佛快要融化似的。
燥热的空气让人忍不住起了逃课的念头,这个天气再加上这个时间点,即便是可以逃离学科的t育课也实在让人开心不起来。
「饶了我吧……为什麽偏偏是今天测百米。」一旁的诗洁哀怨地拉了拉衣领,从额头上渗出的涔涔汗水不断滑落下来。
诗洁跟我,因为开学恰巧坐在隔壁的缘故逐渐熟稔起来,最後变成了好朋友。
虽然是好朋友,但学长的事,我并没有告诉她。
「跑完不就没事了吗?这样不是很好?」我不解。
「是没错啦……」她挥挥手,试图搧出一点风,却徒劳无功,「但用尽全力冲刺後,汗绝对是像瀑布一样疯狂地流,我光是用想的就浑身不舒服。」
「会吗?」我歪头轻笑,「全力冲刺後不是应该很痛快吗?」
诗洁对我投以鄙夷的目光,「只有你这麽想吧?像我们这种跑不快的人,怎麽跑怎麽累,哪里痛快。」
「跑步是件很开心的事啊。」我试着说服。
诗洁翻了个白眼,显然不领情,「这天气简直是一种折磨。」
闻言,我忍不住失笑。
也是,冲刺之後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