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对「向导」这个字有着不怎麽好的记忆。
其实也没有多麽严重,只是很小的时候跟着父母在国内旅游,印象中好像是参观了某个英国人留下来的领事馆是高雄那个吗?还是淡水红毛城?我忘了,随口问了向导小姐:「好漂亮的房子喔!大姊姊家住这里吗?」
向导小姐只是微笑回答:「并不是喔,如果姊姊住在这里的话,就不会当向导了啊。」
事後回想起来,不知道她的意思是「有钱住在这里,就不会当向导了」还是「住在这里的话就没办法当向导了」,无论如何,这都表示了:
「向导并不是里头的一份子」。
虽然这跟我老是在英文考试时把向导guide拼成卫兵guard没有直接的关系,不过两者给我的印象是相同的:站在大门之外,带领其他人进进出出。
《莒青月刊》的「音乐向导」也是这样的x质。并不评论音乐的优劣好坏,也不会因某个人的偏好,只介绍某一类的乐种;就像热音社所嘲讽的,古音社没有玩音乐,既不ga0乐团,也不办合唱,甚至不写乐评,仅仅是在音乐殿堂的门外提供初略的地图,让读者选择是否要进入那个圈子。
自己却从来没能进去过;不得其门而入,但也不是真正的「门外汉」。
如同现在的我一样。果然挺适合在「音乐向导」上撰文。
「我不喜欢这首曲子。」
门外传来一道略为低沉的nv声。
「……你打招呼的用词还真特别。」
我回头望去,与那双浑浊的眼睛四目相交。
「只是针对t0ukui狂而已。我刚刚在楼下已经另外先问候过玫娥学姊了。」
「就说我才不是t0ukui狂……算了。」我已经懒得浪费唇舌了。
话说回来,照学姊的脚程,现在已经跑到图书馆了吧?柯佩雅怎麽会在楼下碰到她?
也许是被什麽事耽搁了,总不可能是刻意躲在楼下等柯佩雅来吧。
我拿起cd封面对照了一下播放音响上的曲目,现在正播放的是《普罗米修斯之造物序曲》diesch?pfedesprotheouverture。不喜欢柴可夫斯基也不喜欢贝多芬,她到底是为什麽加入我们社团啊?亏我每次看到她,耳边就会响起贝多芬《c小调小提琴的部分吧?」
「你居然听过?」那是我把小提琴带来学校之後,看过一遍,应该多少可以推测出「d」跟「c」指的是什麽──但那恐怕要耗上不少时间。
至於会议纪录簿上的「f」跟「g」,玫娥学姊已经给了解答,但显然跟乐谱纸上的谜题毫无关系,只是一段被废弃的社团传统罢了──「领袖」fuhrer与「随从」f?hrte。
就在我脑中想着李斯特的琴音、一边纳闷那家伙怎麽还没找到自己想听的cd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金属磨擦声──是某个铁柜在门扉被打开时发出的惨叫。
「喔,想不到还挺重的嘛。」
我回头一看,只见到橘se的百褶裙下显现出一个形状几近完美的t0ngbu──柯佩雅正弯着腰,从底层的柜子里取出我的小提琴──她的腰还真软,一般来说都会蹲下去拿吧──不对!问题不在那里!
「喂!别乱拿别人的东西啦!」
「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还是我的东西。」
「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你的nv王啊。」
「说的也是喔──才怪!你是怎麽知道那个称呼的!?」
「今天下午你们班一直在那边大声嚷嚷的,你以为呢?」
「真是抱歉,我们班太聒噪了。」
我走到少nv身边,她此时已经把深蓝se的琴盒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掀了开来。
「所以说,你为什麽要把小提琴拿出来?刚刚不是还在那边挑cd吗?」
「都没有我想听的。」她用着充满兴趣的眼神盯着带有层次感的深褐se琴身。「啊,我有挑出几张cd,麻烦你封印起来。」
「封印?」
「嗯,就是绝对不要在我在场时播放,否则我会更讨厌你。」
「是以已经讨厌为基准啊……」罢了,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是我仍不免叹了一口气。是说她怎麽还是挑出自己不想听的作品,而非自己想听的作品?莫非她有自nve倾向?
「那麽,跟我的小提琴有什麽关系?」
「教我。」她g起食指,轻轻敲了琴盒两下。
「………………啥?」
我不禁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幻听了。
「教我拉小提琴。」
「……说起来,贝多芬耳聋,巴哈、韩德尔则是失明,不光音乐家如此,莫内cudeo也得了白内障,梵谷则是为梅尼尔氏症énière''''sdisease所苦,在在说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