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那种稚气,这房间反倒显得不搭起来,床也是,该换张大的,被单也太孩子气。
“这次,又要送你走了。”他轻轻地说了一句,她没听见。
张秘书拿着保单给他签字,“一式两份,另一份您自己保存的。”
签完随即递给她,“公安那边怎么说?”
“查了监控,没拍到人,车牌都是假的。”
“周轩做事真是滴水不漏”任谁都听得出他嘴里的讽刺。
“那北区的项目?”
“这个你不用跟,他们闹不到工地那边。”
“是。”
“还有事吗?”
“额那个许小姐刚打过电话,约您中午吃饭。”
他想到昨天许薇有来过,“你订位子吧。”
“好。”张秘书拿着保单,看着上面受益人的名字,又想到苗云初对许薇的态度,办这婚礼的意义在哪里?
两人一口一口吃着,没怎么说话。许薇终究是忍不住,“云初!”她放下刀叉,苗云初抬头看她,“怎么了?”
“我想问你,我什么时候能搬过去?”她也不想和苗萱每天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但眼看马上就婚礼,而他丝毫没这个意思,“其实,我不急,就是芒芒最近住学校,我一个人总归有些”
“你说办婚礼,我同意了,”他拿餐巾擦了擦嘴,回复她,“是因为我觉得你需要,而我也可以给。”她睁大瞳孔,“你什么意思?”
“婚礼什么的对我来说,无所谓,同样,能带给你的,就仅仅是场婚礼。”
“我不不是这样想的,你答应办婚礼不就是”
“就像事情开始的时候,你需要解决前夫的事,而我,也需要nv人,一场交易,不是吗?”
“你不能这么说我对你怎么样,你不能”她整个人都在颤栗着。
“抱歉,我想我应该表达地更清楚些”
“别说了!”许薇奋力从椅子上站起身,“医院还有事,我先回去了。”她抓起包,手忙脚乱,迅速离开餐厅。他怎么可能表达得还不清楚?这些年下来,到最后都不知是庆幸还是不幸。
十年前,她好不容易和魏征离了婚,带着许芒脱离那个人间炼狱。但是,魔鬼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呢,他持续不断地找她要钱,一开始低声下气,她心软给了,到后来便是直接到家里抢,当着孩子面翻个底朝天。就在快活不下去的时候,她看到了苗云初。半夜抱着个小nv孩来医院,应该是匆忙赶来的,还穿着拖鞋,但这并不妨碍他身上其他物件的金贵。许薇无论如何都想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她打电话骗魏征来医院,言语激怒他,导致了那场闹剧才有了后来的种种她演得真真切切,而苗云初直接过滤掉那些多余,只看准了他要的。
今天,苗云初回来地很早。吴婶很高兴,“很久没这样坐一起吃顿饭了。”
苗萱不像刚回来那会儿还有点拘束,开心地同她说着话。苗云初则是一言不语,迅速地吃完,搁下碗筷,“吃完来我房里一趟。”
不晓得又要玩什么花样,苗萱也不多留恋饭桌,随便扒了几口,上去了。
“门开的,不用敲,进来。”
“哦。什么事?”她走到里面问他。
房间里就开了个台灯,微橙的灯光照在桌前,而他就站在这束光影里,ch0u出一支笔,在协议上快速签下名字,然后递给她,“你随时可以离开这。”他出乎意料的爽快,苗萱一时语塞,只听他继续说,“当然,今晚不行。明天,明天起来你就可以走了。”
她缓了几秒钟,“嗯,谢谢。”
“不用,晚安。”她微低着头,能感觉对方正俯视着自己。
“晚安。”机械一样的晚安,最终都没勇气看他脸,不过光听声音就够了,足以让她si千百次的冷淡。
回房,她收拾着东西,想要立马走,但收着收着就哽咽了,她把自己包到被子里,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的,狠狠哭了一场。恨他之前不置可否的处理方式,更恨自己惺惺作态,又是这样,既然都会签,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签了它?她就像脖子挂在绳子上,而苗云初就握着那根绳子尾端,在她濒si的时候溢出一点期望,又看准她没挣扎的空隙,用力拽住窒息,绝望,si亡一定是这种感觉。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醒来已经半中午,她在心里唾骂自己没志气。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正打算提着东西下去时,手机却响了,是沈月。
“喂?”
“你听我说!不用再找他签什么协议啊合同了,你俩不是父nv。”
“啊?”
“我是说,他压根没领养你,你们在法律上不过就是叔叔和侄nv。”
“他骗你呢,把你当猴耍。我爷爷说的,苗云初当初以为你爸给车子动了手脚,导致他哥车祸身亡,所以恨不得他si在法庭上,从你妈房里翻出的信都呈上去了,不过法官没采纳,判了十年,后来出狱还砍了苗云初一刀。”
砍了他一刀?“伤得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