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着小乖,可按你个柔声细语地劝慰却显然还是没有办法把他完全从分别的伤感中解脱出来。虽然一直低头吃东西,却仍时不时地抬起头略带忧伤的语气问“为什么他们要那么快回去”问的自然是在颁奖典礼过后就乘机返回台湾的两小。一个问题问的安宁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想想,心便柔软似一滩春水。即便是这样小的年纪,却也知道什么叫做离愁别绪了。想起刚才三小依依惜别的情形,她只觉得又是有趣又是伤感。或许,小孩子之间的友谊远较成人更为单纯,哪怕只是几个小时的相处也胜过成人几年的交往。“不要伤心了,妈咪不是说过‘分别就是为了下次的重逢’吗?只要大家都喜欢一样东西,那不管身何处,总是会有相遇的那一天”温柔地笑着,眸光闪闪,若有所思。安宁摸摸儿子的头“想想看啊,如果重逢时他们知道你居然差点哭出来,会有多丢人啊!”被她说的话激到,小乖点点头,收敛几乎要哭的表情,又酷酷地拿出墨镜想要掩饰有些发红的眼睛。却被一旁看的偷笑不已的古天勒拉住。“大哥,我们是不是要尽一下男士的义务。去拿一些吃的了呢?”拉着点头的小乖,古天勒起身。冲着安宁眨眨眼,领着他走向另一边的长桌。安宁笑看着他们的背影。摇摇头,收回目光,往四周看去。远远的,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容带着微笑三两成群地闲聊着的情形。脸上的笑意更深。大概是今晚的心情大好,似乎无论看到什么都觉得高兴。转目,突然看见一个人匆匆步入会场。虽然打着发蜡,西服笔挺,可脸上却带着一丝惶急之色。与平日从容的公共形象很是不同。目光四下扫视,脸上更显出烦躁之意。眨了下眼,安宁看着谢弦。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不关己,还是少管为妙。见他站在门口看了好久,突然现出一丝喜色。大步向这边走来。安宁一怔,见他笔直地从身边穿过。不禁顺着他的身影望过去。那里坐的竟是洪胜和刘得华。挑起眉,安宁收回目光。心里隐隐有些古怪的感觉。再看,见谢弦走过去,不知说了什么。洪胜轻轻摇头,他的脸上便现出失望之色。直起身,又向四周看了看。半晌,突然展颜一笑。和洪胜打了声招呼,便转了方向往门前迎去。也是闲来无事。安宁的目光随之望去。才发现是太子正缓缓走进来。偏了下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晶核谢弦又搭上了关系。收回目光,眼角一瞥,意外地看到洪胜正在收回目光。虽然来不及捕捉到他那一刹那的表情,可那道眼神却分明隐含一丝厉色。想起之前的传闻,安宁不禁拍了拍胸口。忍不住有偷瞄一眼,却正与也回过头来看的刘得华目光一撞。目光一瞬,刘得华看着她,口齿微动。却到底还是没有打招呼,转过头去侧耳听洪胜的低语。心中一动,安宁没有移开目光,看着正低语交谈的两人。敏感地觉出刘得华平静面容下的一色阴郁与义愤。晃了下脑袋,安宁觉得有些头痛。索性转开目光去看别外。很快,就被走过来做到另一面座位上闲聊的几人吸引。几个人里,一位正式安宁很喜欢的前辈萧方方,以为是刚刚获得最佳编剧的杜国威,而另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却有些陌生感。不过且不论他是谁,三人谈话的内容却让安宁很感兴趣。“你知道我最欣赏粤剧的地方除了它本身的艺术魅力外,还有因此而引发的对艺术对人生的那种感悟。‘虎度门’,不管是谁,只要迈过‘虎度门’就要忘记自我,只能活在戏里。而下戏后,却又是与戏里全然不相关的人生”许是今天见到了许多粤剧前辈,杜国威很是感慨。“其实不管是什么样的舞台艺术,大抵都是如此。我的大半生,几乎就是这样度过的”“是啊,戏里戏外,有时候竟觉得难以区分”萧方方也微笑着说,眉眼间却有淡淡的神伤。安宁悄悄移了位置,坐过去。却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几个人的感慨。还是杜国威最先看到安宁,掀了下眉,笑着招呼了一声。安宁故意笑道:“因为威哥还欠我一顿大餐,不盯着你怎么成呢?”杜国威失效出声,刚才还有些黯然的神情添了一丝笑意。又为安宁介绍到:“方方姐,你是认识的了。这位大概是没有见过的,给你们介绍下。双周刊的总编舒淇导演。”先是一怔,安宁立刻笑起来。“心仪已久,终于见到本人了。”这句话不算奉承讨好,而是她自从那一篇报导后真的将这意味素未谋面的影评人引为知己。笑着和安宁握手。舒淇并不多做寒暄,仍然继续刚才的话题道:“辉姐的一生堪称传奇。无论是舞台上还是舞台下,都足以成为我们这些后辈的楷模了。”在这一届活得戏曲电影百年殿堂大奖的任剑辉,大概是香港最著名的女文武小生了。“任白”之名,即便是许多年后仍堪称是香港的代表。安宁偏着头,望着叶突然无语的几人,忽然低语:“如果能拍一部梨园戏,再现那些艺术人生就好了。”一句话脱口而出,并没有经过太多的考虑。可另外三个人却同时看向她,到让安宁愣住。扬起眉,有些疑惑的模样,却又很有几分欣喜。舒淇兴致勃勃地看着杜国威。“有威哥在,剧本自然是没问题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和威哥一直在策划这样的剧呢?早几年,看舞台戏时,我就很想拍这个题材了。不过可惜一直都没有恰当的机缘”这下,就连萧方方也宛然笑道:“如果你们二位真的要拍这样一部电影的话。一定要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