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义要真想告老还乡,那便随他去。也省得陆越钦在官场为难。思及此,徐若云倒觉得这是件好事,没了徐成义作妖,她们能轻松不少,好事啊。徐若云沉重的心情,霎时阴转晴,好得不得了。“别问了,随他去,晚上留下用膳。”“中午可以,晚上不行,要回去。”刘氏没勉强她,随口聊了几句,便让她去看望良姨娘。母女两许久不见,有许多话要说,絮絮叨叨说了几个时辰,等徐若云说完,不知不觉到了中午。陆越钦回府吴秀棉知晓陆越钦的性子, 别看他此刻不声不响,无波无澜,实则心里很不满她眼下的安排。无奈, 今日此番,不单是她的主意, 更是老太太的主意,沈如清家世清白,又跟老太太沾亲带故,让她进府, 吴秀棉也没意见。只是陆越钦这, 不大好办。所以才有今日这么一出, 将徐若云支走,让两人有机会单独相处。日久生情,男人嘛, 总有打动他的那一天。这般想着, 吴秀棉顿时舒展眉梢,笑道:“悠然出门会友, 尚未回来。”陆越钦睨了眼,笑笑不说话, 今日会友,陆悠然再不懂事,也不会选今天出门。怕是故意的。陆越钦扫了两人一眼,意味深长道:“悠然宠坏了,太不懂事。”“可不嘛,没办法, 年纪还小。”吴秀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生怕他看出破绽, 可惜呀,陆越钦闻言挑了挑眉梢,又陷入沉默。瞅着气氛有些尴尬,吴秀棉赶忙招呼,“都坐下,等会菜凉了。”眼一瞥,身旁的丫鬟立马给三人倒酒,然后侯在一旁。陆越钦从外边刚回来,本来是有点饿,可是这会却没一点胃口,忍着不走,完全是给吴秀棉面子。她不但是继母,也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姨母,而且今天是她生辰,不好甩她脸子。同样,陆越钦也明白吴秀棉为何选今日。他沉默着,把那杯酒喝了,喝完一杯,身后的丫鬟立马又倒了一杯。“沈姑娘不陪祖母吗?”他忽然问了一句。沈如清听见他和自己说话,白皙的脸上顷刻间飘着两朵红晕,羞答答的,陆越钦瞧着弯唇冷笑。“祖母休息了,刚巧夫人派人过来请,我便来了。”“哦,原来是这样。”吴秀棉和她对视眼,摸不准他的想法了,看似在笑,可那笑容浅淡,眼底浮动着别的情绪,看的人发麻。
吴秀棉收敛神色,对两人道;“边吃边说,来。”说着给沈如清夹菜,关切的举动是对徐若云没有过的。桌上一阵沉默,三人再没说话,氛围算是和谐,只是在一个小厮来找吴秀棉时打破了。来人是国公爷身边的,常年在国公爷身边伺候着,此时前来,是找吴秀棉的。“夫人,国公爷找您。”一句话,在场几人表情各异,吴秀棉略显歉意的起身,道:“你们先吃,我过去瞧瞧。”话是这么说,这会谁看不出来,吴秀棉是故意的,为的是让两人单独相处。陆越钦嗯了下,想着吴秀棉走了,他也该离开。徐若云回徐府半日,也该回来了。说不准等他回去,人就在南园了。想到这,陆越钦当即勾唇浅笑,将桌上的酒一口饮尽。慢条斯理地起身,微微一笑,“沈姑娘慢用,恕不奉陪。”沈如清脸色微变,跟着站起来,“可是表哥没吃两口。”“你自己吃吧。”陆越钦丝毫不给她面子,甚至没笑一下,对她不过是陌生人一般。这让沈如清心里不是滋味,原以为就算表哥不喜欢她,至少不会那样冷淡,可是进府这些时日,她看的明白,表哥对她真的很冷漠。连个笑脸也不愿意给。她很挫败。陆越钦瞅了眼她失落的表情,嫌弃的别开脸,迈开步子正要走,悠地,又顿住。他的小腹处隐隐升起一股灼热感,逐渐蔓延全身,似蚂蚁爬过般,痒的人抓心挠肝。那股火越烧越旺,急需找个发泄口,浇灭这把火,不然后果不可想象。陆越钦身子一歪,一手撑在桌沿上,骤然握成拳,青筋凸起,手背泛白。可见极力的忍耐着。他掀起眼皮,眼梢微红,满眼蕴着戾气,却是笑着。沈如清离的近,一眼便看出异常,“表哥,你怎么了?”她神态如常,在触及到冰冷的眼神时,心虚了一瞬,“不舒服吗?”沈如清接着说,双手轻颤了一下,作势要扶着他去休息,“我扶您去休息一下。”陆越钦依旧笑着,看见伸过来的那双手,喘着气,冷冷吐出一个字:“滚。”嗓音是轻的,可这个字透着无比的嫌弃与狠意,沈如清的脸色当即白了,有几分不知所措。可想到今日的机会,她又不想错过。“表哥,我只是关心你,想扶你去休息会。”沈如清急了,脸也白了几分。陆越钦憋出了汗,咬牙道:“我说滚。”到了现在,陆越钦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他克制住燥动,朝门外喊了声:“居平。”“表哥。”沈如清依旧想阻止他。狠厉的眸扫过来,仿佛她再说一句,就要了她的命一般。沈如清不敢再出声,弱弱往后退了步。居平进来扫了眼,立即察觉不对劲,“世子。”“备马车,去找少夫人。”“是。”徐若云的马车走到半道,忽然被人拦下,车夫惊讶的喊了声居平。里头徐若云听见,诧异的探出一个脑袋来,时间紧急,居平来不及细说,焦急道:“世子在等您。”她环顾周遭,只看见居平一人,有些奇怪,“他在哪?”居平很急,他怕去的晚了,世子会憋死。“随小的来。”徐若云想多问两句,但看居平严肃的眉眼,便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以为陆越钦会在哪个酒楼茶馆等她,不想居平带她去的地方相当偏僻,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