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怕?”又凝着她看了一会儿,“你恐惧失重?”
涂筱柠嗯了一声,少顷,能正常说话了,“就是生理反应的那种害怕,以前被凌惟依拉着做了一次过山车,那是我第一次体验到失重的感觉,下来就没了半条命,当晚发了高烧,这是天生的恐惧,治都治不了。”
他联想起这两次飞机起飞,腾空的那一瞬间也会有失重感,她总是会紧抓着座椅扶手,眼睛紧闭,待飞机到了空中平稳许久她才恢復正常。
他告诉她,“失重恐惧症,就像有人有密集恐惧症,深海症,幽闭症,恐高症一样,都是心症,无药可治。”
涂筱柠默认,“所以出去玩我只能观景,从不去游乐场,去了也什么都玩不了,还浪费钱。”又不自觉叹了口气,“凌惟依总说我白长这么高个,中看不中用,什么都寻求安全感。”
她无意说出的话让他静默。
安全感,这是他第三次听到这个词。
一次是现在,一次是在巴厘岛她提到前男友,还有一次是她带他初次见凌惟依,他从外面买水回来,无意听到她们在灌汤包店里的对话。
这一晚他没折腾她, 涂筱柠睡了个安稳觉。
香港的酒店格局很小, 整个只有巴厘岛的卫生间那么大,涂筱柠半夜去上厕所踩到了打开着的行李箱, 差点摔着。
纪昱恆打开床头灯就看到睡眼朦胧的她站在那里,有点委屈又埋怨的样子。
“你行李箱怎么放过道啊?”她怪他。
“是你放的。”
“才不是, 明明是你。”
“……”
“就是你!”
“嗯, 是我。”
然后他下床整理行李箱,关上放置角落, 她上完厕所重新躺回床上, 倒头就睡。
他看着她一气呵成的动作,俊郎的眉眼和床头橘黄的灯光一样温煦暖柔。
涂筱柠又睡到了中午, 两人去了个老牌早茶店用餐, 她吃到了好吃的菠萝油和猪扒包。
“你来过香港?”她点了一杯咸柠七,可是这喝着不就是七喜加柠檬吗?
“大学里来参加过几次演讲比赛。”
难怪感觉地形交通他都很熟。
“是到香港大学吗?”虽然她是学渣, 但对好大学还是心存敬畏的。
“嗯。”
看她一直在搅杯子里的柠檬,他拿过去用杓子把柠檬压破。
“你捅破它干嘛?”
他送回她手边,“再喝喝看。”
她喝了一口, 酸爽可口,果然不一样。
他告诉她,“这是特别腌製的咸柠檬, 里面才是精髓。”
看他点的是丝袜奶茶,涂筱柠也跃跃欲试,“好喝吗?”
“还可以。”他递给她,又提醒, “你少喝点,茶很浓,喝多了会失眠。”
涂筱柠凑上去喝了一口,有奶味的醇香,也有红茶的浓郁,交织在一起口感丝滑,但她隻敢喝两三口,多喝了她肯定失眠。
“想去香港大学吗?”话题又回到刚刚,他问。
“它对外开放?”
“开放,可以去逛一会儿,再去太平山看夜景。”
“那明天呢?”
说是在香港逗留两天,除去他们睡掉了半天和明天下午的飞机,严格来说只有一天。
“明天去海港城。”
涂筱柠不解,“有什么东西要去那边买吗?”
他抿了一口茶未否认,“嗯。”
她还在奇怪,那里不是女人更喜欢去的吗?他去
那里买什么?
两人坐地铁来到香港大学。
“香港大学被叫做没有围墙的大学,不像内地的大学有多个方向的校门,只有西门印有‘香港大学’四个字。”纪昱恆边说视线边落在前方。
涂筱柠顺着他看过去,真的看到了一个不是很气魄的校门,甚至可以说不大起眼。
“你不说,我还以为到了哪个公园。”这校门还不如她们那个小破大学,不过人家可是百年港大,不事张扬的低调也挡不住它悠久的历史和不灭的传奇。
“港大依山而建,面积较小,跟内地的名校大学比少了份一流学府的大气,但这并不能阻碍它的辉煌与优秀,在各大高等学府里也自成一派。”
涂筱柠听得仔细,两人站在那低调的校门前,她跨上几步台阶,转身对他说,“帮我拍张照吧,让我感受一下被高等学府光环照耀的感觉。”
他站在台阶下,说,“好。”
涂筱柠便站好,望着他绽开甜甜一笑,他用手机记录下了这个瞬间。
两人又往里走,经过了几座教学楼,涂筱柠眺望着里面的教室,来往的学生很多,有抱着书谈笑风生的,也有步履匆匆低头思考的,只是她感觉每个人的脸上都跟纪昱恆一样写着“学霸”两个字。
“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说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