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五十万两银子藏了起来,以待来日。如今突厥来犯,朝廷拨给军队的军饷杯水车薪,四皇子准备重新起用这五十万两银子,命亲信魏安在携军北上之际,假借驻军修整补充供给,暗中将这批银子运走。
可如今柳豫si于非命,那个从不离身的挂坠很可能就是钥匙,但是从矿场和夫人旧址被人为的翻掘来看,很可能这批银子还没有被找到。
柳惜将近日的事悉数告知魏安,并宽慰他说银子并未丢失,只是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魏安也甚是焦急,不日大军即将开拔,希望柳惜能尽快找到这批银子的下落,还给了她一个专供联络的信号烟花,称一旦有发现,燃放烟花,驻扎在十里之外北山的军队能迅速赶来策应。
柳惜将烟花收好,命管家送魏安出去,半刻钟后下人来报,说在院子外面的花坛边发现了夫人的尸首。柳惜匆匆赶过去,其弟忆程已经在一旁哭得声嘶力竭,她心里酸涩地走上前去面对着忆程,b他高一头的柳惜借势挡住他的目光,双手扶住忆程的肩膀,声音里几不可闻的颤抖,父亲走了,连夫人也走了,可是她必须要撑下去,嘶哑的说:“忆程,你娘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但是别怕,还有长姐,长姐会陪着你。”
“长姐。”忆程呜咽着将头埋进柳惜的怀里,柳惜拍着他的背安慰着,等他稍微平息了,就让下人送回了房间。
陆三闻讯赶来,柳惜正在询问管家。
当时管家带着魏安出去,在离柳惜院子不远处碰见了匆匆过来的夫人,管家行了礼,夫人草草的应了一句就走了,看方向是去柳惜的院子,而之后管家一路将魏安送出了大门,目送他打马离开。
陆三怀疑怀疑魏安,他来得太巧了,“这么说,是他?”
柳惜摇摇头,说道:“应该不是,此地离我的别院也就几步之遥,他若是从外面折进来,时间上肯定来不及。”遂派人报了官府,又命小厮骑马去追魏安,不管是不是魏安,说不定也与他有关。
忆程苦累了回去之后,别院的小厮来报,说是发了高热,不停的说着胡话。
柳惜发了火,“你们怎么照顾的人,赶紧去请大夫,请最好的大夫。厨房呢,马上先热一碗姜汤先顶着,等大夫来了再说。”
所有的事儿都赶到一块了,她告诉自己别慌,可以处理得很好的,可是心中还是忍不住打怵,孩童时期的高热据说很多孩子熬不住,去了的也不少,要是忆程也走了,她简直想都不敢想,这折柳山庄可就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陆三在一旁看得心疼极了,一面怜惜她不该一个人承受这些,一面又欣赏她万事井井有条的妥帖行事。陆三走上前去,犹豫着将手放在了柳惜的肩上,无声的安危着她。
柳惜仿佛一下子就绷不住了,言语里带着哭腔,“我真的很累很累了,快要撑不住了。”
陆三哪能受得了这个,将柳惜瘦弱的肩膀一把拦进怀中,婆娑她细软的头顶,细声安慰道:“我在,我会陪着你的,别怕。”
柳惜窝在陆三的怀里,闻到一gu很安心的味道,安心到让她很想就这样睡过去,可是还有好多事,她还不能放松,深深呼x1了下,柳惜就缓了过来,站直身子,“谢谢你,我没事了。”
这一夜似乎格外漫长,好在大夫来了,忆程吃了药也退了热,暂无大碍,柳惜也稍稍松了口气。
只天一亮,县衙就来人了,陆三诧异,来的人竟然是江瑟。
由于大军驻扎在滑县,滑县县令在忙着充盈粮草的事,县衙的公务暂时借调邻县县令江瑟过来从旁策应。听人来报折柳山庄出了命案,江瑟带着人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江瑟不惊讶陆三出现在此处,熟练地指挥仵作将人抬下去验尸,又蹲在草丛边勘探现场。
仵作验尸得知,夫人是被人扭断脖子而si的,手法g净利落,现场没留下任何痕迹。
陆三和江瑟交换了神se,夫人的si法和矿场的王老六几乎一致,很可能是同一拨人。
先是庄主,后是夫人,背后的凶手为何屡屡能把握如此好的时机,庄中有眼线已是不争的事实。之前凶手故意把嫌疑往夫人身上引,必是对其有些了解,夫人此时被杀,很可能是知道些什么,b迫凶手不得不再次杀人,这就说明已经快接近事情的真相了。
不过这大清早的,天都没怎么亮,夫人来柳惜的院子g什么的,莫非是想到了什么想来告诉柳惜,想到这里,柳惜召了夫人身边的丫鬟小桃,询问夫人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小桃称夫人昨日从柳惜院子回来后已经是四更天了,也没怎么歇息,靠在床边呆坐着,小桃进来见夫人穿的单薄就取下了架子上衣服给夫人披上,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说要去见柳惜,小桃本想同去,但夫人让小桃去少爷房里照料,最近庄里事多难免那边有疏忽,小桃心细,很是妥帖。
“衣服,爹出事那天,夫人也说要做衣服。”柳惜又问小桃,“夫人那天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做衣服?”
小桃也不知,猜测可能是近日天太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