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衿闭上双眼,很快便睡了过去。长公主府。长公主楚玉此刻正端坐在正厅里,她的面前正跪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男子刚从外面进来,他冲楚玉拱手道:“公主,公子方才坐了谢衿的马车去了林府。”“这么晚了,他去林府做什么?”楚玉眯了眯眼睛道。“属下不知,不过公子似是喝醉了。”男子低头禀告道。楚玉闻言神色一顿,她不知萧谙风缘何喝醉,只开口吩咐道:“继续盯着。”“是。”男子点头应道,直接便转身出了正厅。男子走后,楚玉用手支着头,她觉着心中很不踏实,这段时间的萧谙风明显变得不听话了,萧谙风变得如此都是因为谢衿。可她几次派人前去杀谢衿,却全部萧谙风救了,不仅如此,还损失了手下好几个得力人手。楚玉不知谢衿给萧谙风下了什么迷魂药,竟护他至此。楚玉犹记得上次失手萧谙风找上她的时候,彼时的萧谙风神情冷漠,看向她的眼神似乎是在看陌生人一样。他竟为了谢衿警告她,说若是谢衿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定会让公主府不得安宁。如今萧谙风翅膀硬了,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一有不顺心就对他非打即骂,楚玉把这一切都归咎到谢衿身上。若不是因为谢衿,她不会和萧谙风心生嫌隙。萧谙风不准她杀了谢衿,她便不杀,她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影响到她筹谋已久的大事,而这些大事还得让萧谙风替她去做。待成就大业之时,区区谢衿,她有一百种方式杀了他。“公主,严功之死难道就这么算了?”角落里,一道男声忽然响起,此人隐在黑暗中,叫人看不清楚他的模样。而他话里的严功就是那日在宗祠中要杀了谢衿却被萧谙风及时阻止的人。“放心,事成之后,会给你哥报仇的。”长公主眼中迸发出一道冰冷的目光,她低低道。如此模样,丝毫不像是患了疯病的人。 束发『“嗯,衿衿为我束了发。”』翌日,谢衿醒了过来,他挣开朦胧的双眼,有些疑惑为何桃溪没有唤他起床,他正要开口问桃溪什么时辰了,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谢衿忽得忆起昨夜发生的事情,他从林府回来,在路上遇见了喝醉的萧谙风,他便把人带回府。萧谙风此刻用手支着头,不知盯了谢衿多长时间。“什么时辰了?”谢衿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卯时一刻。”萧谙风开口道,他的语气中已经没了昨夜喝醉时带着的慵懒,而是恢复到从前的冷静自持。
唔,比平时晚了一刻钟,谢衿闻言便要起身,却被萧谙风按住了肩膀。谢衿不解地看向萧谙风,萧谙风却并未言语而是低头在谢衿的唇上映下一吻。谢衿已经习惯了萧谙风不时的亲吻,可他刚醒还未洁面洗牙,便要伸手推开萧谙风。萧谙风却一把控制住谢衿的手,唇更用力地吻了下去,直把谢衿原本干涩的唇吻得湿润起来。谢衿只觉鼻息间都是萧谙风身上特有的清香味,让他不由沉溺其中。屏风外的桃溪一脸焦急,此刻已过卯时一刻,她不知该不该再唤谢衿起床。方才卯时一道,她如往常一样叫谢衿起床,可刚喊了声“少爷”便被一道带着冷意的声音打断。“别出声。”是萧谙风的声音,桃溪原本就有点怕萧谙风,只因他每回来都冷着一张脸,只有对着少爷的时候脸色才是缓和的,是以她被吓得赶紧闭了嘴。接着她就听到自家少爷轻哼的声音,而后就听见萧谙风轻声道:“衿衿,没事,再睡会。”语气中哪里还带着半点冷意。桃溪在被吓和不能让少爷迟到的想法中摇摆了几下,终是下定决心再唤一声少爷,如今少爷在智启院读书,可不能让迟到的事情发生。桃溪鼓起勇气刚要开口,就听屏风后传来少爷低吟的声音。桃溪当场愣在原地。那低吟声听着很是奇怪,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桃溪以为谢衿不舒服,便下意识地喊出声,“少爷,你没事吧?”榻上的谢衿听到桃溪的声音忽得清醒过来,他从美妙的梦境中抽身出来,一下子推开萧谙风,从榻上站起来冲外面道:“我没事。”谢衿已经尽力去平复情绪,可仔细听来,他的嗓音中仍旧透着一丝轻颤,桃溪得到回应这才放心地让巧冰准备洗漱用品。“衿衿。”萧谙风虽被一把推开,却没恼,他凝视着谢衿的眼睛轻唤道,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谢衿方才起身的那一瞬间好像触碰到萧谙风身上的某个地方,叫他心中轻轻一颤。他避开萧谙风的眼睛说了声“我先出去”后便朝屏风外走去,桃溪见谢衿出来,赶紧让巧冰端出洁面用的铜盆和牙粉。谢衿看了眼冒着热气的铜盆道:“打盆凉水来。”巧冰虽不知谢衿何意,但还是手脚麻利地打来一盆凉水。谢衿掬起盆中的水泼在脸上,才感觉脸上的热气消了下去。如此泼了几下,谢衿才接过桃溪手中的巾帕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还在里屋的萧谙风回想方才跑得极快的谢衿,不由垂眸低笑,感受着异样的某处,萧谙风觉得自己比起谢衿似乎好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