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母面露难色,吞吞吐吐道:“他去走亲戚了,过两天回来。”“哦,那真不巧。”家访是几天前定好的,家长应该早就知道。苏鸢若有所思,没再多问。半个小时后,她走出李家,傅墨白拿着手电筒仍然等在原地。满满的安全感让她心生暖意,快步朝他走去。与此同时,男人也看到她,见其情绪不高,低声问:“怎么?家访不太顺利?”每当面对他,苏鸢总能多出几分轻松随意,还有一丢丢未察觉到的娇气。“还算顺利吧,只不过没见到想见的人。”“是谁?”“学生的父亲。咱们快走吧,晚上越来越冷了。”回去的路上,男人骑车,她举着手电筒为其照亮前方。昏黄的光晕在这夜色中,格外静谧。就在这时,苏鸢忽然想起一件很严重的事,急忙问:“都这么晚了,你怎么回青山市?”傅墨白稳稳骑着自行车,淡定如常,“我在镇上借了一间房,临时睡一宿没问题。”可她依然过意不去,“都怪我不好,耽误你这么久。”他听了轻笑,“如果你愿意耽误我一辈子,我求之不得。”“……”苏鸢的手电筒抖了一下。心想:这人到底在南方军区经历了什么?甜蜜的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第二天。傅墨白成了白云村的名人。上到七八十岁老者,下到三岁孩童,都知道苏鸢领着军人对象见家长了!而且那人长得真好看,出手又大方,比方二丫的对象强多了!这话传到方家,可把方二丫她妈气坏了。越想越生气,便领着方德胜去了市里文工团。听说他们找来,方二丫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但人都来了,不得不见。于是,领着他们来到附近公园,问:“家里又咋了?不是刚给过钱吗?”见她态度如此恶劣,方母更生气了。“你和小张到底啥时候定亲?人家苏知青的对象昨天来村里,不仅送姜家羊毛衫,还送好烟好酒一大堆好东西。哪像你呀?好东西一样没混着。可算有辆吉普车撑场面,还被领导收回去了。”提起这事,方二丫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忙辩解道:“小张特受领导重视,以后肯定前途无量。你们不要只看眼前利益,千万别干拖后腿的事。”方母还在想傅墨白的那些见面礼,根本听不进去这冠冕堂皇的话。“反正我不管,咱家必须比过姜家,这面子你要给我找回来。”方二丫紧咬嘴唇,在心里恨死苏鸢了。“她那对象不是在南方军区吗?怎么换人了?”“才不是,人家从南方调过来的,要我说,苏知青挺有手段。”接下来,方母把昨天的见闻叙述一遍,语气中尽是羡慕,“不知道她那对象是啥军衔,没准比小张还厉害呢。”方二丫听了,立刻反驳道:“不可能,小张已经是副营长了,苏知青的对象年纪不大,怎么可能升得那么快?别看他见面礼挺多,那是打肿脸充胖子呢。”方母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也就没再揪着这件事不放。临走前再次提醒道:“下次回来别忘了拎东西。只能比姜家多,听见没?”“知道了,我会为你找回面子的。”为了让他们赶紧离开,方二丫只能无奈答应,并在心里把苏鸢臭骂一顿。此时,在镇中学办公室。苏鸢连着打俩喷嚏,坐在她对面的赵老师见状,从抽屉里找出两片安乃近递给她。“最近早晚温差大,你要多穿点衣服才行。”“谢谢,我会注意的。”苏鸢接过药,揉了揉鼻子,觉得自己可能是昨晚冻着了。再想到傅墨白那一身单薄的衣服,不由得担心他的身体状况。“对了,你知道吗?明天有三名老师搬到咱们办公室,主任让我告诉你一声,明天早点来,要开会。”苏鸢点头应下,装作好奇地问:“您知道是哪几位要搬来吗?”赵老师掰着手指数,“有钱老师、杨老师和谭老师。他们都挺好的,你不用担心。”全校只有一位姓谭的老师。苏鸢惊诧不已:不用想办法,问题就解决了,真的太好了。午休时间。傅墨白第一次迟到。足足晚了十分钟,他才出现在苏鸢面前。今天没开车,而是骑着一辆自行车来的。
男人把手里的饭盒递到她面前,哑着嗓音说:“我今天有事,你拿到办公室吃吧。”苏鸢见他脸色不太对,担忧地问:“你是不是感冒了?”“我没事,快进去吧。”他话音刚落,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咳嗽。这让苏鸢揪心不已,“还说没事,把头伸过来。”男人个子高,足足有一米九。只有弯下身,她才能摸到额头。傅墨白微微一怔,随即乖乖低头,眉宇间是藏不住的笑意。他额头滚烫,苏鸢收回手,心里内疚不已。昨晚先吹凉风又睡凉炕,如果不是她去家访,他也不会感冒。“再烧下去会烧傻的,你吃药了吗?”“吃了,药效还没发挥,马上就会好的。”傅墨白想让她放心,结果刚说完话,又是一阵咳嗽,看起来十分严重。忆起小时候的糗事,怕他没说实话,苏鸢思忖片刻,决定请半天假照顾他。“我不需要特殊照顾,别因为我影响工作。”“我下午没课,不会受影响。再说,你平时总照顾我,我来照顾你一次是应该的。你不让我照顾……是不是害怕吃药?”苏鸢直视他,眼神促狭。小时候的傅墨白,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吃药打针,每次生病,他都会把药片偷偷埋进土里,以至于病情越来越严重,最后需要别人按着胳膊,打几天屁针才好。见其旧事重提,男人本就潮红的脸,变得更红了。为证明自己,他终于同意苏鸢照顾。请好假后,两人来到借住的平房。它距离学校很近,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