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反应了过来这人说的竟是他们两人的母亲,那只与猎户在一起的狐妖,“那是你母亲!”话刚出口,眼里只剩下了血色与脑后剧痛,丁平慢悠悠的收了自己的脚,哪还有以往所谓的体弱“母亲?动物成了精就真以为能跟人长相厮守了!”丁宁蜷着身子,唇边的血迹被疼出的汗晕染开来。
“程天恩的亲爹程铭,也就是上一代的菏泽派掌门,倾心师弟已久,本是定了师弟结丹之时便结为道侣,结果那人却跟一只狐妖搅到了一起!”丁平摩挲着腰间的玉牌,那上面的程字清晰可见。丁平摸着那玉佩,脸上的神情痴迷,而声音中即有向往,又有臆想,但他的言语却将丁宁激得怒不可遏,恨不得活生生撕了这同父同母的兄长。“程家主曾经找了丁纹钰,劝他只要把你和那母狐狸交出去,便让我们父子两人重回菏泽派,母狐狸的妖丹是好东西,我却没想到,你这狐狸竟是个天生的极品炉鼎,只要稍微,就那么一点点调教,便能让菏泽派人人得益。”他站起身来,扯住了丁宁的长发,一耳光一耳光地落下,眼里满是恨意,对父母,对丁宁,甚至于对自己。
“可是那男人竟然拒绝了!明明可以有更好的生活,明明他甚至可以成为长老,明明是一个摆脱掉那母狐狸的机会!”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相差十几岁,难道父亲身为修者,会被母亲勾引囚禁十几年?”
耳朵里嗡嗡作响,丁平的手打的生疼,更遑论丁宁,唇边的血一滴滴落下,似乎连耳朵都听不清丁平发疯一般的发泄。
“十几年又如何,他凭什么!半人半妖的脏血你要我如何修炼!我引来修士抓你,他们却宁死都要让你逃出去!你这炉鼎逃了,我如何立足菏泽?”
“……你个畜生”丁宁被真相刺激得胸口剧痛,原来那一切都不是什么碰巧,而是最亲密的家人出卖。
“畜生?对,我是畜生。那你又如何,在一只野狗身下呻吟承欢,靠着那狼妖横行无忌,那我呢?我在人界战战兢兢,小心行事,生怕人界修士因我是妖非人而另眼看待,那你呢,你杀修士毁门派抢至宝,那黑狼反而笑你心软,鬼修称你仁慈,甚至连程天恩都因为那一点小恩小惠而不可救药爱上你!”
“不可救药的明明是你自己!”丁宁深深的喘口气,这兄长已经恶心到他甚至不想对话的地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丁平本还意图再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却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立刻捏了个诀将丁宁脸上那泛着血丝的巴掌印消除,满心的恶意完全阻拦不住。“好弟弟,漂亮的脸可不能伤了,毕竟男人们都喜欢漂亮的猎物”
伴着开门声,丁宁抬头看向那几名修士,除了带头的人略有些陌生外,其余人倒全是那一群跑来鬼界求和的掌门们,想起他们那时毕恭毕敬的模样,倒真是格外好笑“我道是谁,原来是意图噬主的杂碎,那谄媚敬酒的模样可是难忘得很。”。
“想不到鬼狐大人在这情景下还笑的出来,只希望这笑能多一些,毕竟这漂亮的人笑起来更是多了几分艳色。”看到丁宁笑中的嘲讽,其中有些人也挂不住脸,本以为哪怕是凤凰,落难了也会软下几分,却没想到明明都是阶下囚了,这狐狸却还是端着那鬼界次首的架子,依旧好像还是那宴席上连敬酒都不愿碰的模样。
有年轻点的修士冲动点,却也被那领头人拦了下来。丁宁靠在墙边,看着那领头人装模作样的作揖,只是嗤笑一声却也继续看了下去,他倒是真有些好奇这些修士只将他绑来到底盘算的是剥了他的一身狐皮还是炼了他一身修为。
“在下程天德,菏泽门门主,见过鬼狐大人”
“天德?无德倒是更符合你,眼歪嘴邪,下盘虚浮,修为堪堪堆到了金丹,菏泽不是还有程天恩么,怎么让你坐了这门主位置。”一眼便看出这些人抱成团了也对自己没什么威胁,丁宁更是不再掩饰自己的嘲讽,只要能扛到体内那莫名的毒消散,便可以自在离去,只要时间足够便好。
程天德捏紧了拳,狐妖的嘲讽一字字砸在他心上,无德无才,丹药堆出的修为,长相平凡,不如程天恩。
“……在下,在下是不如哥哥程天恩,但他已死,鬼狐大人也不用期待他会放您回去了。”
“程天恩死了?”丁宁未想过那点小恩惠会足以让程天恩冒着得罪多个门派的风险放了自己,但却也未想过这一代人修中的天才会这么快便陨落。
“是啊,可惜了,我那哥哥被鬼狐大人拒绝后,一心以为是自己修为太差,非要去了秘境,结果没想到”他手一摊,掩饰不住的得意“绊脚石就那么没了,让我很是伤心啊,哈哈哈哈哈哈”
“……”大概程天恩也没有想到,自己以为相依为命的弟弟,却将自己视作绊脚石,而自己更是没想到,那时候的一时心软,竟会产生现在这一系列的事。
“不说那丧气玩意了,在下请来鬼狐大人是有要事相商。”他顿了顿,如同扫视,目光黏腻得像毒蛇的涎水一般,好像透过衣服都足以将丁宁的每一寸皮肤摩挲过似地。“在下听丁平说过,鬼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