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妥,只是看到魏玄成文质并举,想起了二哥。二哥直抒胸臆时如‘昔乘匹马去,今驱万乘来’等句十分豪迈,却偏偏爱作‘摧藏千里态,掩抑几重悲’无病呻吟。若他肯好好深耕豪迈诗文,当世该有他的文名。”李玄霸越说越气。二哥明明有自己没有的诗才,偏偏就不好好打磨。若二哥能把斟酌宫体诗的精力用在直抒胸臆上,唐朝怕不是会早早出一位豪放派出塞风大诗人。可他就不,就是不。什么花啊雪啊云啊雨啊的堆砌一整首诗的华丽辞藻景物描写,再在最后抒发一点愁啊怨啊,李世民每每写了一首“好诗”都逼着李玄霸品鉴,李玄霸都看吐了!李玄霸越想越气,一边继续看魏徵的诗文一边嘀嘀咕咕。魏徵若有所思。翻完魏徵的诗文册后,李玄霸将诗文册放到桌上:“诗文不错。若不介意,可否陪我同游几日?待我去了清河,就将你举荐给二哥。”魏徵忙道:“在下愿意在三郎君手下为吏!”李玄霸摇头:“你气势如刀,我镇不住。乖乖去我二哥麾下,只有他能镇得住你。”魏徵惊讶:“三郎君还会看相?”李玄霸道:“会看一点,不多。你是面相太突出。”魏徵好奇问道:“三郎君观我面相是……”李玄霸叹气:“跟随谁谁死,举荐谁谁叛。”魏徵:“……”气血上涌,眼前一黑。陈铁牛不敢置信扭头看向郎君:“郎君!那你还留他?!”李玄霸失笑:“他克其他主,但能和二哥相辅相成,成就佳话。不过魏玄成,你应该再蹉跎十几年再遇到二哥,现在居然提前向我递了拜帖。要不要先在其他地方试试?说不定那十几年颠沛流离的经历,才造就了你十几年后的才华?”魏徵面色赤红,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他能不能不信这个相面?!陈铁牛小声道:“郎君,你都相面他克主了,他还敢投奔其他人吗?”李玄霸开玩笑道:“这房中就我们三人,我不说你不说他也不说,难道乌镝还能在外乱说?”乌镝左右歪头:“啾啾!”魏徵颤颤巍巍拱手:“三郎君,求别吓唬我。”李玄霸见吓到了年轻的魏徵,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好,不吓唬你,不吓唬你。你都到我面前了,我就不让你多折腾十几年了。先跟着我当一段时间文吏吧,让我见识见识你纵横术的本事。”陈铁牛忙劝道:“郎君,你不是说他克主吗!那他跟着郎君不妥啊!”郎君说什么他都信,说魏徵克主,那魏徵一定克主!李玄霸笑道:“有二哥在,他克不到我。”自己本来就命薄,还能被怎么克?李玄霸吩咐道:“让里正派人给他裁身文吏的衣服,其他一应待遇先得你一半。这是位大才,不要亏待了。”陈铁牛道:“是。”李玄霸对魏徵道:“我虽然知道你是大才,但你还没有展露出自己的才华,只能从最低等的文吏开始积累经验。希望你不要生气。”魏徵忙作揖:“怎么会!在下受宠若惊!”李玄霸道:“先去洗漱整理仪容吧。记得把长须刮了,将来你是我和二哥身边的青年才俊,可别装得太老气。”魏徵摸着自己的长须,苦笑道:“是,郎君。”他再三拜谢后,晕乎乎地跟随铁牛离开。乌镝落到了李玄霸腿上,腿一伸,坐在了李玄霸怀里。李玄霸抱着撒娇的乌镝道:“对他很好奇?”乌镝:“啾啾!”李玄霸失笑:“我说了你能听懂吗?”乌镝扑腾翅膀:“啾啾啾!”听不懂也想听!李玄霸摸着乌镝的翅膀,像是真的和乌镝解释魏徵的事,又像是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