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小短腿。一步,两步,三步……这次是五步。“花开满树红,花落万枝空。唯余一朵在,明日定随风。”郑大郎脸色大变,双手攥紧。窦氏用手帕捂住嘴,很努力地抑制住笑出声的冲动。李玄霸:【晚唐诗人陈知玄五岁所作。啊,那时候二哥你的后人都快亡国了。】李世民先十分兴奋,而后满脸幽怨。什么叫我的后人都快亡国了?晚唐又是什么?阿玄你不要胡说,哥哥被吓到了!不敢想不敢想,赶紧忘掉!李玄霸再次对郑大郎偏着头,道:“怎么,还不信?再来!”李世民挺起胸膛,准备听从指挥。李玄霸:【拿一枚铜钱出来,最好是破的。】李世民有些发愁。我去哪给你找破铜……哎?还真有!十分碰巧的是,李世民在亭子旁题了字的巨石旁,看到了半枚铜钱露在泥中。他翻出亭子,捡起地上从树上落下的海棠残枝,把半枚铜钱抛了出来。“阿玄!这里有枚破旧的开皇铜钱,你能以这枚铜钱作诗?”李世民洋洋得意。看看我这运气!郑大郎咬牙道:“不必了,我……”“我也想听听贤侄能否再做一首佳作。”一个中年男声从众人背后响起。李玄霸没有看来人,嗤笑一声,道:“半轮残日掩斋埃,依稀旬有开皇巡。想见清光未破时,买尽人间不平事!”“这下,你们该满意了吧?!”万籁俱静,只余风吹海棠,红花簌簌。 借郑家名扬天下“好!”中年男人夸赞道,然后用严厉的视线扫视在场的郑家小郎。郑家大郎接触到那人的视线,赶紧低下头。郑玄毅跟在父亲郑仁基身后,擦了擦额头上因奔跑而冒出来的汗珠。郑仁基心中满是怒火。荥阳郑氏身为“郡望”,在地方上相当有实力。不仅在荥阳,郑氏几乎每个支脉的小房都有人出仕地方官,从县令到太守不等。但郑氏在朝堂中,已经好些年没有人能身居高位了。本来荥阳郑氏在隋文帝取代北周时立下了大功劳。当时荥阳郑氏在朝堂的代言人是郑译,曾与隋文帝杨坚一同求学。这关系应该很稳固。但隋文帝竟然以郑译品德不端为借口,多次磋磨和打压郑译,以及郑译背后的荥阳郑氏。荥阳郑氏气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虽然郑译快死的时候,隋文帝恢复了郑译的爵位和官职,给了郑译死后殊荣。但郑家就被排挤出朝堂中枢,一直没机会回去。郑仁基其父死后,郑仁基这一脉也游离于朝堂中枢之外。郑仁基的长兄郑乾意一直在边陲防备突厥,难以回到中原。郑仁基本人靠着家族荫蔽,担任从六品上的通事舍人。通事舍人掌承旨传宣之事,多由名流担任。郑仁基便是在此职位上结识了李渊。李渊和荥阳郑氏的联姻也是他牵的线。当今皇帝兴建东都洛阳,郑仁基到处找关系,想为长兄谋取轘辕府鹰扬郎将一职。轘辕府鹰扬郎将拱卫东都,虽品阶上与长兄目前相差不离,但终于可以回到中原繁华地方,不在边塞吃风沙。如今皇帝的亲兄弟死的死,幽禁的幽禁,同辈近亲仅有表兄李渊一人。虽然李渊现在还未在朝中任高职,但以隋朝皇帝提防亲族但又任人唯亲的矛盾性格,李渊这个皇帝唯一的表兄肯定会受皇帝信任重用。再加上皇帝自诩孝顺,朝野上下越是传他弑父的谣言,他就会表现得越尊重长辈。独孤老夫人是皇帝唯一活着的近亲长辈。虽说她不常向皇帝讨要什么,但正因如此,她如果帮郑乾意向皇帝美言几句,轘辕府鹰扬郎的位置就稳了。若不是郑乾意和郑仁基兄弟二人没有合适的女儿,早就自己上了,哪还会便宜族人?郑仁基看着郑家小郎们,心头既窝火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