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对牌钥匙的当家娘子,当即走上前谄媚道:“殿下,殿下到来,我们王家蓬荜生辉,殿下进屋坐坐?”赵氏嫌弃的撇了撇嘴,还当家主母,话都说不利索了,真真是丢人。太子看也没看,径直走到沈灵书身前,盯着她通红的鼻尖,自然的握起她的小手,温声道:“冷么?”沈灵书想抽走却被太子故意攥着。她抬眸对视过去,那双漆黑的眼眸含着几分柔情,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那目光仿佛在说:“孤给你撑腰,别拆孤的台,可以么?”沈灵书轻音道:“不冷的,殿下。”王老太太看见这一幕,本还担心的脸上渐渐浮现笑意。从太子殿下的反应中,她能看得出,他很在意书儿。这样权力至上,身份贵重的人,心中若有书儿一席之地,便是极好的。“殿下,花厅吧。”王老太太摆出“请”的手势。太子淡淡睨了眼,牵着沈灵书的手朝屋内走。身后不断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沈灵书脊背如被针扎一般不自在,可为了不让祖母担心,她强忍甩开手的冲动。两人刚入了厅,裴氏便上前道:“殿下,母亲身子骤然不适,有晕倒之象,下人正唤了大夫去瞧,还请殿下勿要见怪。”陆执“嗯”了声,沈灵书顿时问道:“祖母要紧吗?我去看看。”裴氏尴尬的笑了笑:“不要紧的,贵人在此,书儿还是陪着太子殿下要紧。”说完,下人关上了厅门,一时间,房内只余她们二人。沈灵书不漏痕迹的抽出掌心,退到了一旁,坐在椅子上。陆执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没说什么,也兀自坐到了她对面。“袅袅,我们谈谈,嗯?”沈灵书抬起眼眸,语气冷淡:“殿下要食言么?”言下之意,那日所说的放她走,不作数了?陆执对上那不含一丝感情的眼神,心脏处蓦地阵阵抽痛,他扯唇道:“孤对你说过的,永远作数。”“那殿下今日贸然登门,所谓何意?”娇糯的女声却冷得刺骨。陆执唇边翕合,嗓子被来时的寒风灌了一路,有些低哑:“接近年关,孤明日便要回京了。”沈灵书平静道:“殿下一路平安。”陆执看向她,漆黑如晦:“袅袅,你可愿,再给孤一次机会?”“孤会学着如何去尊重你,爱护你。从前,从前是孤不好,做了许多混账事让你伤心,难过。你就当孤初尝情爱,再给我一次机会,嗯?”就当我求你。陆执抿着春,下颌崩得很紧,最后一句话,他哽在嗓子里,没力气说出口。他闭上眼,实在会怕她拒绝自己。他不想就这么结束了。不想就这样看见她的名字要冠上别的男人的姓,和男人白首偕老,钟爱一生。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他陆景宴会这样低微的去乞求一个人。沈灵书美眸颤了颤,放在横椅上的手紧紧攥着,攥得指尖发白。她闭上眼,还真以为能回到从前么?可她们的从前,回忆起来也是那样不堪。荒唐的首尾,无尽的等待,她到现在还记得那杯毒酒的滋味。即便没有前世呢,这一世的陆执又是如何待她的呢?她对他曾经是有过爱慕,依赖,指望的。可那也仅仅是她一个人的幻想,一个人的单恋,是她的喜欢为陆执镀上了一层美好的光。他的内里,实在不堪,也配不上她的喜欢。往事缠绕心间,沈灵书眼圈通红,低声道:“过去的事,还请殿下放下吧。扬州地浅,愿殿下一路平安。”“没有你,孤何来平安?”沈灵书语气平静,却坚决。如今她同他,一丝起伏的情绪也没有了,宛若真真正正的陌生人。“缘分一事,本就如同朝露稀薄。臣女福浅,愿殿下他日求得良人,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