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坐以待毙,不然终有一天太子会忍不住,不再顾忌她的想法。这个大胆的主意让她心绪难平,却又像绝处逢生的一点希望。她闭眼,湿润的水眸已经干涸,哭不出来。若不铤而走险,她这辈子依旧会被眼前这个男人毁掉。沈灵书想定了主意后,她刻意的让声音变得平静,不那么软弱:“我想回去。”陆执默了晌,唇边掀起一抹讥讽:“袅袅,从孤与你开始交易的时候,你便没资格喊停。”“你什么意思?”沈灵书不安问道。陆执抬手摩挲过她的小脸,凤眸微敛,掺杂着不明的情绪。他声音冷冽磁然:“还不明白?”“孤要你。” 不愿“孤要你。”他的声音干干脆脆, 音色亦是素日里清冷肃穆。沈灵书垂着眼帘,水眸凝滞,低软的糯音里带着一丝讽刺:“可我不愿。”她呼吸微乱, 轻颤的羽睫暴露着她此刻的不安与惶惶。可她再怕, 她也要说出来。“这世间万物于殿下皆是唾手可得,殿下也觉得只要招招手, 凡是女子无有不应。可我出身镇北将军府,是大将军沈琮的女儿,我宁愿死,也不会给沈家祖上蒙羞!”大邺皇权至上, 被皇家看上的女子没有权利说不要, 不喜欢,只有身份家世是否可堪匹配。她笃定陆执绝不会以她为妻, 故意说出此番话想断了他的心思。话音落了许久,一息之隔的太子才缓缓抬首, 微敛的凤眸晦涩不明。他扬手, 袖摆拂过沈灵书的面靥。她身子不住发颤,选择静静承受着储君的怒火。她清楚,若是他不满意, 她便走不了。左右她这具身子已经痛得不能再痛,也不差他这雷霆之怒的一巴掌了。瘦弱的少女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睫。她等了许久, 没等来预想之中的痛感,却是有人替她披上了罗衫,系上了小衣的桃色纽扣。陆执揉了揉她的头, 指间弥漫着属于他清冷凛冽的气息。他的声音低哑, 几不可闻:“再等等,不会太久。”窗外不知何时落下了细雨, 瘦密的雨丝渐渐连成线。楹窗支掩着,吹来半卷落雨。沈灵书眨了眨美眸,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给自己系好了衣裳,应当是要放她走的意思了吧。沈灵书半跪着膝盖撑起身子去下床,可左腿刚落地便因脚踝处被链子划破的刺痛整个人朝下栽了下去。她娇呼一声,想以手俯地,却被人捞住了腰身,栽到他怀中。慌乱间他捞得急,一手不小心捞到了水波颤颤的软盈。她身子微颤,耳根霎时红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