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秦延走出来,看了一眼被揪住衣领的亚雌军医。这医生还有点用。飞船上也就这一个医生了。秦延对鲁德·布里道:“请你保持安静。”鲁德狠狠瞪军医一眼,松开衣领,昂着头掩饰自己的慌张:“等那只臭虫醒了别忘了告诉他,他咬我这件事没完!”秦延这几天同样没有好好休息,脸上带着疲惫,平静道:“目前看来,阁下还是想想自己该怎么办,我想阁下不想以后被关起来取精吧。”如果奥罗拉真的醒不过来,雄保庭一定会把鲁德关起来。秦延以前上法庭时,只是故意伤害高级雄虫,就能被判终身监禁。虽然奥罗拉只是低级雄虫,但真的醒不过来,鲁德就是故意杀害雄虫。大差不差就是这个下场,毕竟雄虫的顶格处罚就是这个了。帝星的雄虫对雄保庭很熟悉,鲁德同样知道奥罗拉醒不过来自己会面临什么。除非没有证据。但是一飞船的雄虫、雌虫,他怎么毁灭证据?!鲁德咬着牙离开。秦延揉揉眉心,每天都来这么一次,都不知道他图什么。秦延继续在医疗室陪着奥罗拉。他在医疗室吃饭,在医疗室睡觉。他不知道奥罗拉为什么会昏迷。看监控也不像伤了脑袋那种。但一直不醒,秦延只能盯着,希望奥罗拉醒过来时,身边有熟悉的虫。布鲁托陪秦延在医疗室待了不少时间,但是他负责管理整艘飞船,杂七杂八的事情不少。奥罗拉醒过来时,秦延已经联系好了帝星的医院,让他们在候机室等,飞船一到就把奥罗拉拉去医院。是亚雌军医先发现的。发现奥罗拉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亚雌军医喜极而泣。如果有一只雄虫被他治死了,他想死都死不了,雄保庭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秦延同样松了一口气,醒过来了就是好事。奥罗拉不知道自己昏迷了那么久,他脑子里的印象还停留在跟鲁德·布里打架。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敢看向秦延。秦延端了杯温水放在床边的置物柜上,然后小心把奥罗拉扶起来。 谎言
奥罗拉乖乖配合,蓝色的眼睛紧盯秦延,但等秦延看过去又慌忙把视线挪开,不敢与他对视。扶奥罗拉坐好,秦延把温水递过去。奥罗拉愣愣看着秦延,没接。“等我喂你?”秦延问。奥罗拉慌张摇头,立刻伸出手乖乖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喝着。亚雌军医认真检查奥罗拉的身体,道:“身体没什么问题了。”他拿眼睛偷瞄秦延,吞吞吐吐道:“至于他为什么昏迷那么久,大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不太清楚。”“当然就目前来说是没什么问题的,您如果不放心,可以带他去帝星的医院检查一下。”秦延沉默,没有说话。亚雌军雌吞了口水,神情越发紧张,忍不住向秦延求情道:“阁下,我能力有限我知道,您看这位阁下已经醒了,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放我一马吧。”雄虫要是追责他医术不精耽误阁下病情,他不死也要脱层皮了。秦延抬眼看这只亚雌一眼,缓缓开口:“你想让我放你一马也可以,奥罗拉已经醒来的事不要跟任何虫说,尤其是鲁德·布里,明白吗?”亚雌军医一愣,似乎想到什么,立刻保证:“您放心,不管哪只虫问我我都不会说的!”敲打完亚雌军医,秦延看向奥罗拉。奥罗拉正竖起耳朵听秦延跟亚雌军医说话,见秦延看过来立刻收敛神色,低头一副认真玩手指的模样。只要装聋作哑,就可以蒙混过关。奥罗拉听秦延跟医生说话,已经知道自己昏迷了好几天,帝星都要到了。这就意味着,秦延已经知道他为什么跟鲁德·布里打架。里奥现在一定很讨厌他吧。觉得他就是只骗子。一想到这件事奥罗拉眼眶发热,就想哭。他吸了吸鼻子,拼命眨眼睛把眼泪憋回去,告诉自己别哭。里奥不喜欢虫哭哭啼啼。秦延不知道奥罗拉这些乱七八糟心思,开口道:“鲁德·布里的伤势比你重,监控说明你先动手的,不论是公了还是私了你都不占优势。””但好在你晕了这么几天,伤势谁轻谁重不好说。鲁德·布里不是善罢甘休的虫,我想让你再‘晕’一段时间,脑内部的检查需要很多时间,我们可以用这个事情拖一下,拖到鲁德·布里不敢再提这件事。”奥罗拉昏迷的时间越久,鲁德·布里就会越慌张。同时秦延不断就这个事情给鲁德·布里施压,渲染奥罗拉醒不过来了,他要申请虫身保护跟强制令之类的。等鲁德·布里不会再想怎么跟奥罗拉算咬伤他的账,而是觉得奥罗拉能醒过来就好了时。不管奥罗拉脑部检查的结果怎么样,鲁德·布里都不会旧事重提了。奥罗拉听得一愣一愣的,等秦延说完后,他轻咬下唇,手指互相扣住,鼓足勇气问道:“里奥,我们……还是朋友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