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银霜,眸含春水,唇色朱樱一点衬得愈发美艳绝伦,眉目间不似平常女子,尚存英气。犹如梅花上压着的几片霜雪,外柔内坚。她手持团扇在胸前,面露忧色看着仇清。
“公子身体可还有不适?”出口即是娇滴滴的女声。
“没没有!”
仇若天感到声音有些熟悉,他低头向仇清看去。待看清面容后,眉头又皱起,居然是自家的那个窝囊弟弟,他压着自己的心绪询问仇清,“阿清为何会在此处落水?”
仇清也早已想好对策,声音带上一点哭腔,“呜呜~大哥你在宴中突然不见,我怕你出了什么意外,就偷偷跑出来找你。我一路听到别人说你来这里,但奈何不熟悉地形踩了空,不慎掉进水里。”
说完还悄悄瞄一下仇若天的神色,唯恐他发难。也许是仇若天认为原主真的没用,竟然对仇清说的话信了七八分,他在仇清面前蹲下,伸出手理了理仇清额前的乱发,展示自己美好哥哥的一面。
“既然是这样,阿清也是有心了,就是以后出门得带个人在身旁,不然下次掉的可就不是水池里。”
听着两人的对话,西门筝也明白面前人的关系,当即一笑,“是呀,若非不是遇见我们,公子可就真出事了。”
仇清抬头向西门筝看去,对面的人宛如天仙下凡,让仇清一时呆愣在原地,不亏是他看上的长公主。
在西门筝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仇清趴在地上而乱敞的衣襟,脖颈宛如雪霜白皙直至透到胸膛,两颗红乳如同花瓣包裹之中的花蕊散发香氛牵引着人的心魂。
没人没注意到西门筝的眼神幽暗了下来。
“感谢姑娘体谅在下,就是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仇清开口,按理来讲,这个时候的仇清也没有认识长公主。
西门筝莞尔一笑,“叫我倩倩就好。”
“谢谢倩姑娘!”
仇若天将仇清从地上扶起,歉意的对着西门筝说:“家弟献丑,让姑娘见笑了。”
西门筝把团扇别在面前,“无碍,这宫里大得很,有时我也会迷路在原地打转,舍弟能找到这里已是万幸,倒是夜里风凉,二位公子不如趁早回去换身衣裳,别染了风寒。”
听罢,仇若天也不好推辞,只好驾着仇清起步,
“倩姑娘要不跟上我们,刚才你也说会迷路,三人回去也好有个照应。”仇若天试图开口挽留。
“公子不必,我在这里约了他人,想必不久就能相见,所以就打算在这候着。”
话已至此,仇若天无话可说,只得说了一句道别带着仇清匆匆离开。
待二人离开后树上跳下一个人,刚好在仇清落水旁的树丛。
他在西门筝身后蹲下,隐于黑暗中,“主上。”
西门筝抬手示意,启步往回走。仇清吗?倒是让她刮目相看了。
二人带着一路水渍回到马车旁,仇文州冷哼一声,“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仇若天将事情叙述一遍后气得仇文州指着仇清骂,“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早知道把你锁在府里。”
在一侧的仇孤雁难得将目光投来,但也只是淡淡的扫过一眼。
仇若天安慰仇文州,“父亲消消气,阿清也不是故意的,他第一次来到宫里,难免失了分寸。”
一句话把仇清贬得又笨又没世面,听着是给他开脱,但比给仇清挖了个火坑往里跳没两样。
能出来与这诺大的宴会已经花尽自己两世的勇气,眼下又被他人指责仇清不知如何回应,只得暗自低头听着仇文州的呵斥。
周围经过的达官显贵越来越多,仇文州也不想让家丑外扬,又骂了几句才放仇清走。
哪来的往哪回,仇清带着一身水爬上仇孤雁的马车,原本以为仇孤雁会就此发难,把自己赶下去。
但他只是跟来时的模样靠在窗边小憩,仇清颤颤开口道:“二哥别生气,我回去就把车上的水渍擦掉。”
仇孤雁没睁眼,惜字如金吐出二字,“无碍。”
虽然没有经历过官场人情,但仇清能从仇孤雁脸上看到愉悦两字。
莫非是刚才自己落水湿身的模样惹笑了他?仇清顺着仇孤雁的窗看去,见到仇若天被人扶上马车,流水顺着发丝滴落。
看到对头遭殃,难怪心情不错。
仇清只好暗自缩在角落,料想以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