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好久不见了。”梁月言对她笑了笑,眼神几分慈爱,“变这么漂亮了。”
方南栀:“谢谢阿姨。”
梁月言看看李屹舟,又看看方南栀,问道:“今天不是周五吗,你们怎么会在这呢?”
方南栀见李屹舟一言不发,答道:“我们是来这做个小调研的,顺便来看个展……”
“原来是这样,南栀你也在明大念书了?”
“嗯。”
“真好。”梁月言看向李屹舟,眼里几分希冀,也又几分讨好,“那,你们住哪呢?我们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方南栀这个就没办法答了,她不清楚两人之间到底怎么回事,正犹豫着呢,突然看到不远处又有个人走了过来。
“月言。”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西装,打扮很儒雅。
方南栀几乎在这瞬间感觉到李屹舟呼吸都沉了,他目光变得更冷,突然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屹舟!等等——”梁月言急急喊住。
李屹舟停住脚步,没回头,冷声道:“你不想我在这里惹事的话,就让他离我远点。”
梁月言生生停住了脚步。
后来三人在展馆没停留一会就打道回酒店了,路上,郝来和方南栀都能感觉到李屹舟的沉默。
回到酒店时天还没黑,李屹舟说先回房间休息后,一直到晚饭时间也没出来。
郝来跟他同个房间,说他心情不太好,给他点个外卖。
方南栀吃完饭回来后,还是不太放心,忍不住走到他们房间外敲门。
来开门的是郝来:“屹舟出去了。”
方南栀:“去哪?”
郝来说:“应该是去楼上那家餐厅吃饭吧,之前叫了外卖他没吃,就凉了,他刚才说去楼上吃点。南栀,我感觉他心情还是不太好,我不敢多问,要不你去看看?”
方南栀点头:“好,我去找他。”
“嗯。”
这家酒店楼上有个餐厅,还有露天的部分。
方南栀上楼后在餐厅内看了一圈,没见着人,于是走到露台外面,这个天气夜晚还有些冷意,露台的座位都没有人,所以方南栀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身影。
他一个人站在露台边,单手支着栏杆上,衣摆被风吹的一阵一阵鼓起,指尖有一点光亮。
方南栀脚步微顿,但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李屹舟回头看了眼。看到是方南栀过来时,他眼中的冷意顿时收敛了很多,拿着烟的那隻手也很明显往边上撤了下。
方南栀走到了他身边,看了眼那点火星,又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夜风吹来,一缕烟飘过,到了她身侧。
李屹舟皱了下眉,往后退了一步,又轻推了下她的肩膀,把两人调了位。
顺着风,白色的烟雾不再沾染她,散在了空气中。
“你还没吃饭吗?”方南栀犹豫了会, 还是开口问道。
“不是很饿。”李屹舟转头看了圈,看到了不远处的桌面有个烟灰缸,他走过去把烟熄灭丢掉, 又回到她身边。
“怎么跑上来了?”
方南栀:“郝来师兄说你在这里, 我不放心, 上来看看。”
李屹舟淡笑了下:“我没事。”
方南栀:“你跟你妈妈怎么了?”
李屹舟笑意微敛。
方南栀连忙说:“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 我随便问问。”
李屹舟侧眸看了她一眼,楼上风大,她的头髮被风吹得倾向一边,发丝飞舞。她衣服穿得不多, 乖乖地站在他身边,眼神几分忐忑。
李屹舟轻叹了一口气, 把外套脱下来盖到了她身上。
方南栀:“我不冷。”
“风大,穿好。”李屹舟垂眸,把外套的拉链拉到了顶。
他的衣服给她要大很多, 袖子长了一截,腰身很空洞, 但格外暖和,一下子就把风都挡在了外面。
方南栀微低了头,下巴缩在了他的衣服里, 闻到了很淡的洗衣液的香味。
“我爸去世的消息, 你们之前都看到了。”就在方南栀以为李屹舟不会说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开了口。
她点点头:“嗯……那时看到新闻了。”
李屹舟双手搭在栏杆上, 说:“新闻上说, 他为了建筑桥梁强行爆破, 意外发生, 不仅破坏那边的生态环境, 也导致了自己的死亡。一开始,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犯那样的错误,这一点不像他。但后来我在整理他的东西时看到他给我妈留的遗书,我才知道,他是自杀。”
方南栀倏地抬眸,震惊无比。
李屹舟:“这件事发生以前,我其实一直觉得他们很恩爱。但实际上,我妈的心一直不在我爸身上,想来我爸自己也不知道吧,他很爱她,让他一战成名的海边教堂建筑作品也是以他们两个的婚姻为灵感。后来知道了真相,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