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铁链在手心绕了几个圈，十九只能靠着那冰凉的触感维持自己摇摇欲坠的神智：“不是、你们真的不要先套一件衣服吗”

细弱的气音只换来了两人莫名其妙的回视，于是被铁链拖拽着向外走去的十九只能同手同脚的跟着三个随从踏出了寄存处。

然而，迈出大门的下一秒十九就被门外路人的视线定在了原地。牵着两个伏黑和一头小龙的十九突然陷入万众瞩目的境地，莫名其妙的同时无辜的牧场主被那些意义不明的灼热视线烤的满头大汗:“呃、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在看这边？”

不是他大惊小怪，实在是门外那一大堆奇装异服不同种族的摊主视线落点过于统一：无论是运货的还是摆摊的，那望过来的眼神里明晃晃的都是对十九的——羡慕？

奇怪的看了看门口僵硬的牧场主，停顿片刻也没有等到回应，于是惠和甚尔干脆一左一右夹带着十九扎进了那汹涌的人潮里。

横在路中间大摇大摆的甚尔头也不回，项圈上的铁链随着动作叮啷作响:“所以你刚刚说的那个什么饰品店——在哪？”

窄小的过道里甚尔的体型简直就是绝杀，跟在后面的十九一瞬间直接幻视了摩西分海：对面的人潮快速的挤出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又在甚尔经过的时候毫不掩饰的把目光黏在赤裸的奶牛身上。

于是后面的十九只能快步跟上，一边怒瞪这些痴汉一边试图遮挡惠的身体；“喂喂喂、真的——真的不先穿件衣服吗你们？！甚尔就不说了、惠你为什么也能这么无所谓啊？”

“牲畜没办法穿衣服的啦、这里是八方塔的内部，估计只有那些宠物饰品才能被我们装备？至于说这些人——会被围观真的很正常啊，你可是一口气牵了三个八方塔出品的源版在手里，还都是a＋级。”同样裸着身子坦然前进的惠还有空分出手来捞一下地上艰难穿行的小龙：“很少有人能负担这种支出吧，类似于在大街上看见有人开出来三辆坦克——那当然要围观一下。”

“这个吊坠就是八方塔的源版才有的证明，并不是光有金币就能搞到的东西。”海胆头的青年拨动着自己项圈上那个小小的海胆形标签，对着身侧一脸懵逼的十九继续解释：＂我们毕竟都是塔里出来的正牌货，标签背面都会挂上经手人的签名或者塔的印鉴。源版算是很少对外售卖的品种吧，你一口气牵上三个，没把路堵住都算运气好了。＂

前面的甚尔还在轰轰轰的压路，承担了最多注视的奶牛姿态坦然：“让他们看。你怕什么？那些只能养得起三代四代甚至十几代混种的牧场主，会羡慕到眼睛滴血也很正常啊不过这么走一遭也算是活广告了啊，傻逼主人，没想到你居然还蛮有生意头脑的嘛。”

被一连串新知识噎住，跟在后面的十九闻言立即一个白眼对着甚尔甩过去：“呸、我才没有！我都不知道这鬼地方还不让你们穿衣服！”

侧身避过一个顶着兔耳蹦蹦跳跳的娇小裸男，和甚尔、龙仔串在一起的惠干脆抓住十九的手腕，示意十九仔细看向束缚在他颈部的项圈——那皮质项圈下坠着的吊牌散发着金属的冷光，连接项圈和吊坠的是一个金色的a字形字母金属扣：“这个扣件就是等级了，寄存处没想到会来s级的牲畜，所以只给了我们一样的a级标签。至于那些人牵着的牲畜，看，都是只有项圈没有吊牌的素圈——这些就是混种的幼崽了，都是作为动物养大的基本只能从父辈那里继承一些基础的常识，说话都很勉强，所以整体来说偏向魔物比较多。”

被惠带着在人潮里踉踉跄跄的十九再一次双眼放空开始更新世界观：“所以这个八方塔是怎么回事、怎么哪里都有他们的事？还有、饰品店在那边——甚尔！走过了、快回来！”

拥堵的人群里，依然是整条街目光中心的十九只能不断安慰自己：这可是个黄游世界，可能黄油世界观里就是这么裸着逛街也没问题——毕竟俩伏黑都说了嘛，牲畜不算人的啊哈哈哈哈谁见过宠物全副武装穿人的衣服鞋子呢是吧是吧是吧？

“操，果然还是感觉好怪——”拉不住奶牛也遮不住海胆的十九最后干脆一抬手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脸：“所以、快点去搞点能穿的东西啊你们！！”

路边的人群里还在不断射出或直白或隐晦的视线，和十九对上眼神的那些甚至会对着十九比出大拇指或者直接鼓掌——十九猜测那大概是称赞的意思。来自不同路人的、夹杂着惊叹赞美的目光烧的十九浑身都在发烫，那巨大的尴尬中又带着的轻微暗爽实在让人牙根发酸。躲避不能的十九于是只能不断在心里默念：这是黄油、这是祭典、三个随从都没有意见他一个小小牧场主就不要在意太多

最终，凭着残存的记忆和惊人的求生欲，十九终于拖着三人？钻进了之前在路边惊鸿一瞥发现的饰品小店。

不大的店面钻进去却别有洞天。

木制地板的店铺里满是拆开或者封好的货柜，杂乱的服装铺满了整个地面，散落的箱子里全是不同材质、意味不明的皮绳、铁链和束带。

没等十九看清箱子里的衣服，远处的货柜里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