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车拔腿就走。
「jack,帮我去叫其他佣人把地板处理了。」
「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男子,在他面前鞠完躬便离去。
少爷,没有我想像中的那麽差?
反倒是那个管家,自以为是得让人讨厌。
我垂着头走回厨房,脑袋里拼凑着自己待会准备说的话。
「啊——好尴尬,真的是。」我小声嘟囔着,只想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刚刚问话的女人在厨房一看见我,便指着我的鼻子说:「啊,那个水多又会叫的。」这句话再度造成我一记重伤「你怎麽又来了?」
完了,我的人生只能被冠上这种名号了吗?
连在墓碑上都要被刻上的程度吗?
「那个…不好意思,刚刚路上不小心翻倒了,有多的份吗?」
这真的很难以启齿,天知道我刚刚这麽厉害还能撞到少爷呢。
看着小女孩一副要吓尿的表情,女人笑了出来。
「开玩笑的啦,怎麽可能这样说女生啊。」她甩了甩手笑道。
「来,餐点在这里,小心点,再洒可就没有了。」她放在了推车上。
我呆呆的看着这些饭。
她居然没有骂我。
还给我重新盛了新的。
心里一股暖流涌上,不知道这是什麽感觉。
感动?又有点些许害怕和羞耻。
害怕好景不长。
觉得自己犯这种低级错误很羞耻。
但是尽管是片刻,也是要珍惜的吧?
「…谢谢。」缓缓启齿说出那句迟疑的道谢。
「快去吧,夫人等很久了,再不过去,饿了她的肚子可要生气了。」她顺道警告我「她生起气来,蛮可怕的。」
我傻愣在那只管用力点头,为了不再浪费时间,我掉头就走。
这次一定要小心,不要再犯错了。
到了夫人的卧房前,我敲了敲门,门应声而开。
「怎麽这麽慢才送过来?」里头的女人传来一句质疑。
紫色的墙纸,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既高雅又浪漫。
紫色是珍稀的代名词,只有大户人家用得起,在一般百姓的家是看不见紫色的,遍地的紫,让人感到有些晃眼。
夫人穿着一袭粉紫色的居家服,约莫四十岁的中年女子侧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身边是她的贴身侍从拿着茶壶随时准备帮他倒新茶。
「对不起夫人,路上出了点事。」我行了一个90度鞠躬礼,以示我的歉意。
「什麽事?」她转过头瞥了我一眼「你是谁?新来的?」她认不得我,愣是推了推眼镜,想看清这小妮子到底是谁。
「不小心撞到人打翻了。」我仍然低着头「我叫漀吟,请夫人多多关照。」
「你妈给你取这名字真难听。」她双手挂在沙发背上看着我。
「不是妈妈取的,是管家帮我取的。」眼泪回应得比话还要快,脏了地上的毯子,又要挨骂了是吗?
「可怜的孩子,把眼泪擦擦。」她说「只允许你这次犯错,下次别犯了,退下吧。」
「谢谢夫人。」急忙用袖子胡乱擦了一遍。
能不能不要再哭了?
你够了没有?
哭有什麽用?
可是我就想哭啊。
我很难过啊。
我很伤心啊。
为什麽我连哭的权利都没有?
好难受。
好痛苦。
为什麽要这样自己搞自己?
那里就是窗,我可以爬过去逃离这里。
大门就在那里,我可以出去,我可以走。
可为什麽我不离开?
出去就自由了。
你为什麽不选择自由?
这样有比较好吗?
有比较好受吗?
有比较开心吗?
扪心自问,没有。
哪里都没有。
哪里都找不到我的自由。
不自由的自由?真好笑。
「你明明可以走,而你选择了不走,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
心里有好几个声音在跟我说话。
「你的名字真难听。」
够了,一切真的,都够了。
我受够了。
「局限性本身就是痛苦的根源。」
——sadhguru
回过神来,人已经回到了房间,怎麽回来的,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麽事,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此刻当下我还活着,像极了笑话。
见女孩只是敬了个礼,便转身离去,让人不禁诧异。
「我能理解她是新来的,即便如此,走的时候也不该这麽失礼吧?」夫人看了了眼她。
她的侍从端起餐点放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