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侧门出口。
于是等到临致辞之前,他很是自然的告诉秦放,自己的袖扣掉了一枚,想回休息室去换一副新的。
说完这句话,看着秦放半眯着的眸子,乔遇就知道,其实对于他的离开,秦放应该是有感觉的。他的手腕被紧紧抓着,腕表卡着骨头的钝痛几乎要叫他难以保持得体的微笑。
万幸,在秦放开口说话之前,台上的主持人先叫了秦放的名字。
一切都恰到好处。
乔遇知道秦放不会失礼,就算秦放是个疯子,可生意向来在他心里占据非常大的比重。没有什么能够叫秦放放弃眼前的生意,哪怕是即将离开的他。他看着秦放上台之后才起身,想要朝着会场西侧门过去。
可刚刚经过秦放的位置,他的手腕突然被人扣住,面容过分俊美的混血青年在阴影中抬眼冲他笑,问他,“想好了?”
乔遇挣开薄遂的手,“想好了。”
“你还是那么不聪明。”
没有理会薄遂的话,乔遇径直朝着西侧门过去。背后仿若实质的目光扎得他生疼,拉开门之后他没有忍住,还是回了头。
他对秦放说再见。
他尤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躲在被塞满女人衣物的床尾的匣子里,过于狼狈,都没办法跟秦放好好问好。一眨眼好多年过去,想到现在他就要离开,他多想好好跟他告别。
可唇瓣张张合合,最后得来的效果却不太好。秦放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乔遇发现了,还忍不住在心里唏嘘,觉得秦放的职业素养有所下降。
他以前可是打断我的腿,都依旧面带微笑的呢。
乔遇转身离开,而大门关上的那一瞬间,男人低哑到极致像是撕开发哽的喉咙才发出来的声音传遍会场每一个角落。
“乔遇,回来。”
乔遇当然不会回头,他在脑海里回想着看过的场地地图,出门之后就一路狂奔冲向c3出口。身后训练有素的保镖朝他扑过来,万幸是他早出发,才在那些人追上来之前先一步冲进江临的车里。
他一手攀住前排靠背往车里爬,司机已经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等到他四肢完整的坐在车上顺完气,这才好好跟江临道了谢。
江临不应声,只自顾自的拆了乔遇的手机,将里面的东西都尽可能的掰碎。他指尖有些刺疼,像是被碎片剌到,于是递给乔遇新手机的时候都没有好脸色,只不耐烦地说,“有事联络我,已经存了我的手机号。”
乔遇看着那支手机没有接,像是看出来他的犹豫,江临冷笑一声,解释,“我只是得确保你没有死在莫名其妙的地方,你以为我天天有那么多时间查岗?”
本来为了更加保险,江临的车应该在市里绕行找机会换车之后再离开。但是宋律很快发来消息,让他们不要过多磨蹭,尽快准备出城。
江临挂了电话,原本脸上还带点笑的,这会儿是彻底隐匿了。他一肘撑着车窗,点了支烟只抽了一口就灭掉,像是只解了个瘾,就冲乔遇解释,“我说要帮你的时候,他以为我看上你了。”
乔遇心想那这个误会可就大了去了。
像是和乔遇想到一起去了,江临也忍不住笑了笑。笑过了,他又接着问,“想好要去哪儿了?”
乔遇点头,回答说去更南边。他还想说出自己一早准备好的地点,话已经被江临打断,让他不要再往下继续。
“我怕我知道了,抵挡不住秦放的诱惑暴露你。”
车子从城东的检查站离开,又开出去半个钟的路程,才遇到等候已久的宋律。男人靠在一辆霸道的越野上,旁边停了辆低调许多的跑车。
等到乔遇和江临下车,才发现这闷热的夏末的夜居然起了风,莫名就变成了适合离开的天气。
宋律脸色很臭,等到两个人走近了,看都不看乔遇,直接拉着江临站到自己身前背风的位置,按着江临的腰将人压在自己怀里,语气不怎么好的抱怨,“怎么这么久。”
江临也不挣扎,只低声咳嗽,说是自己烟瘾犯了。
看着面色陡然难看的宋律,乔遇没有解释江临只抽了一口。万幸他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下一秒越野后座的车门被打开,陈砚从车里出来。
陈砚面色复杂,见到乔遇第一句话,他问,“乔遇,你这样是图什么呢。”
说实话,乔遇自己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今天离开能走多远,可以独自撑过多久的时间,或者说他这样做,到底是想证明什么。
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明白已经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
他的精神状态确实糟糕,因为卫兰怀他的时候也没有养成个好习惯,并且之前服用了过量的避孕药,他从出生就有些体弱。小时候卫兰经常看着他感慨,夸奖他命大。
那么多避孕药,都没有弄死他,他四肢健全的长大,都没有什么过分的病痛。
但前不久因为时不时地呕血流鼻血,他去找原业川做检查,检查结果表明他的身体机能在退化,肺部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