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时一淡声答应,丝毫没有觉得欺负伤患是值得羞耻的事情。他看出来黎阳还想闹,抬手就把黎阳的手腕子擒住了,压在腿面上,“别闹了,回家。”
黎阳眨了眨眼睛,调整好坐姿,乖乖巧巧地应声,“哦。”
司机把车开进了黎家院子里,简时一打开车门下去,却不想正巧看见黎阳的父母拎着包从屋子里出来。他一愣,“叔叔阿姨,你们这么晚要去哪儿吗?”
“哦,时一。”许芸把手里的包递给佣人,让送到车里去,“阿阳的爷爷约了老战友去东湖露营钓鱼,我们就想着正好去秋游。”
简时一侧身,让里头还没来得及下车的黎阳能够露出来,“黎阳今天比赛,腿有点拉到了……”
许芸眉头拧着,等到黎阳出来,躬身看了一眼,“不严重吧?要休息几天?要不要我让医生过来给你按一下?”
黎阳摇头,“没事,校医说休息一周就行。”
“那就好。”许芸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多休息,少走动。这几天我和你爸爸不在家,让人给你把饭送到房间去吧。”
夫妻两个风风火火的开车走了,简时一呆站在院子里,不尴不尬地摸了摸鼻梁,“那我就先……”
“暑假叔叔阿姨去德国,你半夜打电话叫我过去给你打飞虫,记得吗?”
“不记得。”简时一摇头,表情坦荡,“我失忆了。”
眼看着简时一掉头就想走,黎阳一把把人拦住。他单脚往前跳,被简时一剜了一眼,还硬是叫司机先走。
“帮我跟柳姨说,时一今晚要在我家住了。”他撑着简时一的胳膊抬腿,“我受伤了,一个人干什么都不方便。”
两个人关系好,两家人都知道,司机自然不多磨蹭,自觉开车走了。等到院子里只剩下两个人,简时一这才搀着黎阳的胳膊把人往屋子里面带,“我是不会帮你打虫子的。”
黎阳心里甜滋滋的,先是小声说入秋了,不会像夏天有那么多的飞虫。等到被简时一搀着上楼梯,他又补充道:“有的话,我自己也可以打。”
简时一不说话,没问黎阳那为什么要让自己留下,不然他怕黎阳不顾着腿,在楼梯上就跟他闹起来。
两个人进了房间,简时一把人扔在沙发上,掉头从佣人手里接过了包。他慢条斯理地收拾,包里的东西要全部拿出来放到合适的位置,之后又给黎阳倒了半杯水。
等他端着杯子转身,就看见黎阳挪着身体在沙发上坐得端端正正的,眼巴巴盯着他瞧,嘴角还是压不住。
“你再用这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我,我就浇你头上了。”
“……”
黎阳抹平嘴角,在心里埋怨简时一是心狠的人。他接过水杯意思着喝了口,等到放下杯子,又忍不住和简时一强调,“今天我们赢了。”
“嗯。”
简时一答应的声音很平淡,但黎阳总幻想着简时一是在用眼神传递鼓励他往下说的意思。他揪着裤腿揉了揉,鼓足勇气跟简时一提条件。
“所以亲一口。”
“……”
“我赢了比赛,还拉伤了,你就不能给我亲一口?”黎阳睁大眼睛,像是预感到了简时一会拒绝自己,尤努力争取,“你今天还跟人家说和我只是兄弟,就不能补偿我一下?”
简时一拧眉,靠着背后的落地窗不挪脚,只是辩解,“他会发到网上,万一被家里人看见……”
黎阳已经在庆幸没有跟母亲说他和简时一已经开始交往的事情了。不然以简时一脸皮薄的程度,恐怕在订婚之前都不会再进他家一步。
但那些事情,黎阳觉得还是放在一边。他撑着沙发想要起身,眼看着简时一满脸不赞同但还是朝着这边走过来了,他眼疾手快一把扣住简时一的腕子把人往自己怀里拉,最后两个人齐齐跌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顺利把人抱进怀里,简时一的脸已经近在咫尺,但黎阳还是预先问:“能不能给我亲一口?”
原是没想简时一能答应的,但黎阳话音落下,便感觉到自己的唇上覆来了柔软的东西。他睁了睁眼睛,刚想更过分一些,结果被简时一抬手按住下颌,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神表示抗议。
“你收着点,好不容易结痂,不要又笑裂了。”
“……”板着脸甩开了简时一的手,黎阳强调,“我都在擦药了!”
是因为上火的地方刚好在嘴角,他才会被搞得这么狼狈。因为不仅是亲了简时一他会笑得裂开,每次他吃饭,他的嘴角也是必裂无疑的。
晚上睡觉,简时一心安理得地占据了床,让黎阳在床边打了地铺。
房间灯关了,他静静地躺了不知道多久,睡地铺的人还翻身一遍又一遍,就是没有要安稳下来的趋势。无法,他侧身趴在了床沿,一手顺着床沿往下伸,不出半分钟,就被住了手指头。
没由来地笑了声,简时一问:“地铺太硬了?”
“嗯……”
黎阳闷闷地应声,没有跟简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