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房门被人咚咚咚的敲响,外边传来了张哲的声音。
“帆哥!我来了!开门!”
江帆晃着酸奶的手一僵,不太想开门,奈何张哲一直在契而不舍地敲着。
他叹了口气,将酸奶放到桌上向门口走去。
见门打了开来,张哲立马站直身子理了理头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相亲的。
“怎么开门这么慢,现在来不会打扰到你们吧。”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不客气地往屋里挤。
江帆也没拦着他,有些无语地侧过身给他让了条道,“我说打扰你会走吗?”
张哲嘿嘿一笑,没说话。
之前张哲也来过江帆的家,只不过那时候棠苗一直窝在房间没有出来过。
他轻车熟路地找到拖鞋换上,往客厅走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茶几前喝酸奶的漂亮少年。
他刘海被扎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浓密的眼睫垂下,脸颊微鼓,湿粉的唇肉含着吸管小口小口地吞咽,哪怕是喝酸奶这种普通的动作看起来也可爱得要命。
“苗苗。”张哲眼睛微亮,欢快地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身后无形的尾巴甩得起飞,“好久不见。”
男人贴得很近,穿着牛仔裤的腿和少年细白的腿紧挨在一起,手臂也贴了过来。
小猫膝盖被他裤子上的布料磨得有点疼,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小声打着招呼:“好久不见。”
其实也没有很久,不过才两天而已,但张哲总觉得过了很长时间。
“靠那么近干什么?”
跟在后面的江帆一进客厅就看到张哲那傻逼没有分寸地紧贴着棠苗说话,少年娇娇小小的一个,都要被他挤到沙发上去了。
他皱着眉,“你别吓到苗苗了。”
说着江帆捡起一直被丢在地上的药膏放到桌上,在棠苗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茶几和沙发下铺着毛茸茸的地毯,小猫每次都喜欢坐在地上,他个子不算高,盘腿坐下来也不会觉得别扭,配上矮矮的茶几正好,不知为什么,江帆和张哲也学着他这样坐,他们人高马大的,手脚都伸展不开,只能委屈地缩着,还把小猫宽敞的位置给挤没了。
棠苗不满地鼓了鼓腮帮子,闷声道:“你们挤到我了。”
他嘴里含着酸奶,说话有些口齿不清,江帆没听清楚,低头凑过去问:“你说什么?”
旁边的张哲见状也不甘示弱地靠近了些。
两个男人体温滚烫,像是火炉一样围着棠苗,他的脸很快就被熏得红扑扑,像是含苞待放的桃花似的。
这下小猫连盘腿都做不到了,只能屈着膝,双腿紧并在一起,可怜巴巴地缩在两人中间,恼怒地瞪着猫眼,“我说你们挤到我了。”
他的眼型圆钝,眼尾却带着点翘,上面晕着薄薄的一层粉,瞪人的时候似嗔非嗔,毫无威慑力,反而娇娇艳艳。
张哲看得眼睛都直了,喉结滚了又滚,非但没有往后退还痴怔地往前凑。
眼看男人的鼻尖都要抵到自己脸颊上了,小猫这才懵懵地往后缩了缩,蹙着眉凶巴巴道:“你干嘛!”
听到这声小小的呵斥,张哲如梦初醒,脸瞬间爆红,连忙往旁边挪了几下给少年腾出位置,嘴里结结巴巴道:“抱、抱歉。”
江帆冷眼看着自己好友的一系列操作,心里的不爽一股一股往外冒,忍不住阴阳怪气道:“沙发上有针吗?你不去沙发上坐偏要和苗苗挤在一起。”
张哲面红目赤,梗着脖子反驳:“我只是觉得这样坐很舒服,光说我,那你怎么不去沙发上坐。”
“这是我家,我爱坐哪坐哪。”
“搞针对是吧?”
“我只是提出意见,你坐到沙发上我和苗苗可以坐得更舒服一些。”
“那你他妈怎么不坐沙发上给我和苗苗腾位置。”
“苗苗是你能叫的吗,他是我室友和你又不熟。”
“嘿!我这暴脾气。”
见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起来,夹在中间的小猫有些烦了,抿了下嘴巴小声说:“能不能让我回卧室你们再吵。”
“不行!”
“回卧室干嘛?”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张哲来江帆家就是为了见棠苗的,要是棠苗现在就回卧室了,那他来还有什么意义。
江帆倒不在意这个,毕竟他和棠苗是室友,问题是他的小室友太腼腆了,一进卧室就不愿意出来了,每次他都是抓着抹药的时间和少年多待一会,可今天刚抹完药张哲就过来了,他和小室友根本没待够,自然也不满意。
两个男人拉着棠苗不给他走,最后演变成三个人坐在一起看电影。
这栋房子的电视机坏了,只有一台投影仪可以用。
江帆调整着投影仪的位置,而张哲则起身走去拉起了窗帘。
客厅的窗帘很厚,是专门用来遮光的,拉起来的一瞬,房间内瞬间变得昏暗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