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意咳了几声,“也都怪我,没能教养好他。他小的时候害病,我不该放任他不管不问,让他离了家,记恨咱们,我当时就该陪他一起上道观去,一辈子不再下来。”
文英光拥住夫人摇摇yu坠的身子,叹一口气,道:“这与你有什么相g,那个孽障,本来就是祸害父母,祸害家族门楣的。他闯下这样的祸,还怕被人知道?我看汪家都是纯善之人,汪家nv儿与他婚配,岂非错付?还是把姑娘送回青州,请人做媒,许一门富贵良善人家罢!至于这逆子,没得叫他眼热的,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管他的婚事,叫他打一辈子光棍。”
“可这是公爹与汪老太医定下来的婚事,怎能违背?公爹一直盼着汪家姑娘进门做孙媳妇儿,况且,二哥儿可是官人唯一的嫡子了,官人难道不想要个嫡孙子,为文家开枝散叶?”容杳夫人倒在夫君肩头,已有哭腔。
文英光别开了脸,不答。从前他家从未论过什么嫡庶。
“怪我没把他养好,我的话,他是不愿意听了。但我看这孩子,还是很尊重师长、孝敬他爷爷的,当然也容易被父亲之威严所震慑,不如”容杳夫人对他耳语一阵。
“荒唐,荒谬!”文英光怒斥。
作者有话说:
文逸的故事是重新塑造的,虽然和《碧好》里的背景及人物有相同、相似的地方,但不能完全对上,所以大家要当成篇来看哈。另外,我曾经写过的旧文人物也会悉数出现,都是和文逸有亲戚关系或b较密切的人,b如李漠,文颢,文涛等夫妇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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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杳夫人直起娇弱的身躯,面上的柔怜不再,平静中反添了两分绝然,“官人若不应允,我便与老二带上公爹一同上道观养老,永不下山,届时,这明国府可真成了满京城的笑柄了。”
“你——”文英光愤然拂袖,垂头想了想,却又道,“好罢。好罢。”
算是勉强应下了。
可入睡前,又猛然想起儿子此前的种种恶言恶事,文英光被气得登时捶起了床。
“这孽障,他若再闹个人仰马翻,我si之前也要先拧了他脖子。”
“阿嚏,阿嚏——”
接连几个大喷嚏将旧仓房里的灰尘扬了又扬,文逸挥扇挡了挡,轻飘飘的,又将扇子抵在鼻间,仰头复躺在身后的米袋上。
身上的一席墨竹白袍已然沾上wuhui,正所谓贵公子落难,优雅之风度不能多,不能少,就这么碎发盖脸,衣襟沾灰,轻微战损整整好。
只是逃跑时偶然也会有些狼狈。
那群儿酒足饭饱的蠢货,竟敢真的下令追拿他,等世子漠回来,定有他们好看的,不急不急。
文逸躺在米袋上闭目养神,忽闻窗外两声口哨,实在难听,本想捂住耳朵继续假寐,一忽儿,却见窗外鬼鬼祟祟探出个人头,又鬼鬼祟祟爬进来。
哪知身手着实臃肿不便,“砰”的一响,竟直直从窗台砸落下地。
“二爷,二爷?我来啦。”自地面发出声音。
“来就来,那么大声!”文逸没好气地把双臂枕在脑后,“说吧,外头,什么情况?”
小厮任四0了0鼻子,爬起来,蹲在文逸跟前道:“大理寺,还有咱们府里,两边都在派人拿你。对了,表小姐,已经到了!住在容府呢,听容府的人说,她的嫁妆带了几十个大箱子。”
“哪来的劳什子表小姐?”
“二爷,这位表小姐是您即将迎娶的新娘子,您这么快,就忘啦?”
“胡说!我几时说要娶妻了。”
“可府里已经在采买红罗绸缎,准备酒席了。难不成您这当新郎官的,一直躲着不回家?”
文逸轻哼一声,吊儿郎当的,“世子爷快回来了,等他回来给我做主,别说大将军,就是皇上也不能拿我怎样。到时我再回家也不迟。至于那什么新娘子,谁ai娶谁娶去。”
“那爷打算去哪儿?”
“还用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在这大理寺旧仓房躲一天了,他们只管在外面找我,定想不到这儿。白天我就躲在这,晚上趁他们都睡了,我再出去觅食。银子呢,拿给我。”
任四伸手0向缠在腰上的包袱,嘴里嘟囔着:“那可不一定,我刚进来时,就有值夜的卫兵认出我来了,我好说歹说,答应下次请他喝酒,他才放我进来的。请酒的钱,二爷可要还我。”
“你什么?”文逸作势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却没打起来,急里忙慌地单手撑着米袋爬起,一脸惊愕相,“你进来被人看见了?那你还进来!”
说话间,窗外隐约传来了走动声响,文逸竖起耳朵听,越来越响,一起来的,还有火把火光,小黑屋被照得越来越亮。
“三清真人耶,坏事临头了,”文逸情急之下不忘对着天上拜了一拜,拜完回身指着任四,“你个蠢东西,跟着我那么久也不学点聪明的,我又要逃命了,快,银子。”
任四被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