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烨嚼着嘴里的东西,问:“那你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因为我抽了你的烟?”
他自嘲地笑了笑:“你怕把那样的我一个人丢在房子里会闹出人命?”
“你吃蛋黄吗?”梁欲白突然说。
杨烨一愣,摇了摇头。
于是梁欲白把茶叶蛋的蛋黄挑掉,把剩下的一半蛋白又凑到了他的唇边。
杨烨顿了一下,也张嘴吃进去了。
梁欲白抽了一张纸,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的手指:“不是。”
杨烨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是,不是因为他抽了那支烟。
那就更奇怪了。
梁欲白把那张纸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从上车开始,我就想上你了。但如果说是打你的主意的话,那我已经关注你很久了。”
杨烨差点没把嘴里的蛋白给喷出来。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昨晚难道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不是呀,哥哥。”梁欲白别有深意地说,“你这一周来67k四次,每一次消费平均一两万,带走过一次陪,爱好男,喜欢清纯的,但是看见骚的那种就会多看几眼。”
他说:“那时候我就想,如果你看见我的话,肯定会走不动道乖乖上钩。只是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惊喜。”
杨烨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那个酒吧调酒师慌张的眼神。他觉得很离谱,居然有一个人一直在暗中观察他。
他毫无察觉。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但现在那个罪魁祸首就坐在他的对面,笑容迷人又谦逊,而自己正在喝他带回来的粥。
他慢慢搅着碗里的粥,思考着现状:“那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是想怎样?”
梁欲白笑弯了眼睛:“当然是在表忠心,希望哥哥能包下我。一个月三十万,很合算的是吧?我这种长相,带出门也很有面子的呢。”
这个世界上没有帅而不自知的男人,但很少有人能这么明目张胆又不要脸地利用自己的美貌。
杨烨丢下了勺子,靠在椅背上:“你还有什么骗我的东西吗?”
梁欲白撅了撅嘴唇:“哥哥可以问我,能说的我都会告诉你。但人……总是会有点见不得光的小秘密的。”
他的表情很无辜,眨了眨眼睛。
“行。”杨烨点头表示认同,“我确实很喜欢你的长相。我问你答,不能骗我,如果被我发现了你在骗我,我们的关系就结束了。”
“哈哈好的。”梁欲白没有一点不被人信任的自怨自艾,好像还觉得杨烨现在的这个举动很有意思。他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等着杨烨的发问。
“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梁欲白想了想,掰着手指:“干酒吧的,白天睡觉和打杂,晚上干会服务生,挑挑有没有合适的猎物,基本盯个几天,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就搞一场仙人跳。”
杨烨虽然对于这个答案心里有点准备,但还是被“仙人跳”这三个字梗了一下。
梁欲白当真是一点也不觉得这件事不对。
他继续问:“为什么不找一份正经工作?为什么不能在公众前露脸?”
梁欲白说:“我没有学历,找不到正经工作。”
杨烨心想,果然野鸡大学也是编出来骗他的。可是什么叫没有学历?现在都有九年义务教育,连他都混了个高中毕业证。
谁知道梁欲白接下来说的话让他更为震惊:“我在美国读过一段日子小学,但是没念完,回国后因为一点事五年没上学,再后来就晚了。再说了,也没人管我,我就不想念书了。”
梁欲白压下眼睫,指尖悠闲地点着桌面画着圈:“不能在公众面前露面嘛……”
他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了:“因为我是偷跑出来的啊。”
杨烨皱起了眉头:“你犯罪了?”
梁欲白笑着摇头:“哥哥,我哪敢。我是从家里跑出来的。”
从家里跑出来的……?
杨烨有点怀疑,但原生家庭不好的也不是少数,况且梁欲白还长着这样的一张脸,也许真的是有自己的难处。
于是他换了个话题:“璐璐真的是你的妹妹?她生病了所以你才这么缺钱?”
梁欲白弯起花哨勾人的眼睛:“是我妹妹,不过不是亲的。我是回国后认识她的,挺有意思一小孩儿,得了这种病……可惜了。”
话说到后面,梁欲白的笑容也收了起来:“我是挺喜欢她的,我也没存什么钱,她那个病开销大,这些年我挣的基本全给她治病了。不过……我干这些事倒也不全是为了她。”
梁欲白“咔擦”一声给自己点了支烟,吸了一口,拿在手上夹着,那双含笑的桃花眼隐在袅袅冉冉的白雾中,说:“我本来就喜欢刺激的东西,耍那些精虫上脑的傻逼好玩。给璐璐治病只是顺带的,可能是我这些年做了太多的坏事,所以突然很想做一件好事吧。”
杨·精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