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插曲过去,林渊道,“怎么会这么说?男孩女孩儿都很好。”
是吗?
可想起刚刚林渊看小女孩儿包容的眼神,宋开景便不由自主地有些焦虑。
林以宣似乎很少得到这样的待遇。
是因为是男孩儿吗?男人似乎都喜欢要一个小棉袄,都说女孩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林渊或许也是这样想的。
宋开景突然低声道:“我再给你生一个女儿吧。”
这句话并非一时突然的决定。
而是很早之前就有计划,只是宋开景是双性,雌激素分泌不够,卵子数量少,天然就更难以受孕,所以一直没有怀上二胎。
凑这么近,林渊也没法当没看见,他揉了揉宋开景的脸颊,软肉手感挺好,和捏林以宣的肉手感差不多,只是相较于小孩子,更柴一些而已。
他道:“没关系,三个人也挺好的。”
真的很好吗。
还是在勉强?
男人心里自有答案,轻轻抿了下唇,他很少被安抚,被这样亲昵的动作一激,便下意识地安静下来。
良久,才低声“嗯”了一声,眉眼不自觉地染上笑意。
很快时间便到了正午,太阳攀至中央,日头稍微有些晒。
宋开景看了眼手表,道:“林以宣,好了,一会儿要吃中午饭了,我们应该怎么做?”
林以宣眨了下眼睛,奶声奶气地环顾四周,道:“应该乖乖去吃饭。”
“对。”宋开景点了点头,道,“和朋友下次再玩好不好?爸爸也要休息了。”
林渊有腰伤,不能坐太久,他自己不在乎这些,也记不住,总让人操心。
管家和林以宣送他的朋友们回家,林渊卷起画卷,瞥了眼没人要的羊骨汤,也顺手捧上了。
总不能浪费。
“我帮你拿画。”宋开景说。
林渊转过头,也确实觉得不方便,分毫不客气地把画塞给他:“好。”
他收拾画收拾得匆忙,本就是练习之作,此刻皱皱巴巴,宋开景仔细将画的褶皱捋平,仔细欣赏。
用的是看狗都深情的眼神。
林渊被看得发毛,过了一会儿,闭上眼装看不见,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要不然还是合上吧。”
“画得特别好。”宋开景眼睛亮晶晶,“老公,我给你开个画展吧?我办艺术馆给你搭台展出。”
“……”这一句话来得如同秋风扫落叶,快、狠、准,林渊眼皮一跳,愣是顿了顿,沉默了片刻,“no。”
他觉得以宋开景的执行力,说不定真能干出来这事儿。
这件事对宋开景在金融业毫无威胁,却足以让他在美术界和七零八落的娱乐圈声名扫地。
第一次见到楚一清时,林渊很难以想象他和对方会在后面搞在一起。对方拘谨地站在公司会议室门口,明整的玻璃窗映出对方浅蓝色纯棉的卡通短袖,黑色的运动裤和洗得发白的网面运动鞋,是最普通不过的高中生的打扮,脸却漂亮得出奇,很娴静、害羞地坐在那里,便让整个玻璃间蓬荜生辉。他明显有些紧张,椅子没有拉开便坐下去,一见到他,像做贼一样,心虚地叫了一声“林哥”好。
像是一只萨摩耶闯进了猛犸象群。
林渊“嗤”得一声,就笑开了,他挑挑眉,不说话,示意身后的经纪人:“这是我未来的partner?”
杨成志拍了下他的背:“八字没一撇呢,不准对外说。”
那个时候,练习生的风刚吹向内娱,偌大的公司,没人看好这片土地有偶像生存的土壤。作为公司里的资深经纪人,杨成志算是被下放了下去,这一批练习生里,毫无疑问,林渊都是最出色的那个。
无论是脸还是实力,几乎都是顶尖,出道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偏偏那个时候,公司想让林渊以组合形式出道。
——这就意味着,他需要一位搭档。
楚一清混在若干人中间,仿佛只是买完肉送的一把只是长得格外水灵的青菜,一个搭头,林渊很难公正地给出一个优秀的评价,偏偏他是坚持最久的那个。
林渊当时忙着在酒吧做驻唱,白天练完舞,晚上组乐队唱点儿重金属摇滚,凌晨在狐朋狗友的录音棚睡觉,偶尔还要把个妹,写个课程论文,生活一团乱麻。
只是有一次,路过练习室时,楚一清坐在外面。里面似乎是被钥匙锁了门,他被迫在旁边的休息区换外套。
从后面看,只能看见他的背影,瘦高瘦高,胳膊看起来没二两肉,腰倒是纤细,只是对方胸脯的形状……
林渊走近,便看见楚一清警醒地穿好毛衣,转过头,望着他,脸色有点发白。
“你是双性?”他那会儿嘴欠,顺嘴问,“胸这么大,可以啊。”
楚一清没吭声。
无意间发现了可能是未来队友的一个秘密,林渊耸耸肩,缴了个代表和平的白旗:“不小心看见的,非恶意,不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