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生,笑着拍了拍陆沿瓷的肩,“挺好,小伙子,再接再厉。”
陆沿瓷微弯腰鞠躬,“好,谢谢书记,谢谢校长。”
下楼梯时,学弟有惊无险地摸了摸校服袖子上的红色臂带,“还好有陆学长在,真是吓死我了,这要是被领导看到,承源……”
想到什么,学弟及时止住话头,他小心的去看身旁人的表情,见对方没有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
“陈思邈。”
被叫到名字的学弟浑身一颤,他打着哆嗦回应道,“在……在!”
陈思邈倒不是害怕陆沿瓷,他刚进学生会不久,之前的工作都不会直接接触到这位传说中又帅成绩又好的学生会会长。即使身边的人都说陆沿瓷性格好很亲近,但毕竟今天是第一次离对方这么近,他心里难免会打鼓。
陆沿瓷转过头看他,对他笑了笑,“别紧张,我就是想跟你说,在不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之前,最好不要让它扩散出去。”
他反应了一会儿陆沿瓷的话,点点头,“知、知道了!陆学长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陆沿瓷说,“嗯,我相信你。”
有了这句话,陈思邈感到自己整个血液都沸腾起来,他在心中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半个字,不,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
可回到教室平静下来,他又不可控地想到今天的事,怎么想怎么奇怪。
承源是江州一中的特色班,也就是所谓的“尖子班”,在陈思邈这种成绩不会太拔尖也不至于垫底的学生眼里,尖子班的学生都是那种纯朴油头戴眼镜的大佬,后两者存疑,前者却是肯定的。似乎是受社会环境的影响,大家都默认学习特别好的人都挺老实,却没人意识到这是一种潜在的刻板印象。
所以今天这种疑似“校园霸凌”的状况完完全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尤其陈思邈注意到,被欺负的那个人还长的……那么好看,这就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一时间种种猜想涌现在他的脑海中,最后所有思绪统统聚焦到了那个形容词上。陈思邈挣扎了好久,才把这个“好看”挤出来,夸一个男生好看怎么想怎么奇怪,但除了这最简单的两个字,他确实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来修饰对方的外貌。
承源出帅哥美女简直是可以媲美彗星撞地球的概率,上一届的陆沿瓷是第一颗彗星,那个男生就是第二颗。
听其他学长学姐说,去年他们分班的第一天,陆沿瓷的名字就传遍了整栋教学楼。不光是那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还有亮瞎一众24k钛合金狗眼的榜单上“年级第一”的加码,使得学校论坛的网页当天足足崩溃了一个小时。
江州地方小,各个中学离得近,这种小道消息的传播速度快的人头皮发麻,等维护员处理好,这下不光是江州一中了,隔壁几个中学的学生也涌了进来,于是在维护员的一脸懵中,网页又崩溃了半个小时。
后来要不是本人联系到管理员取消了论坛置顶,到现在打开江州一中论坛就能看到一条盖了两千多楼的长帖,内容简单粗暴,是三张陆沿瓷不同角度的高清照片。
这是陈思邈不能理解的第二点,那个男生长的就跟明星似的,开学一个月以来却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一点消息。哪怕不是年级第一,光凭那张脸就够挂上论坛置顶不知道多少次了。
“陈思邈!有人找!”
从心事中抬起头,陈思邈转眼就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哎!来了来了。”
窗外下起了小雨。
悄无声息落下的水珠倒映着还未消散的日照,一粒粒雨子恍若破碎的夕阳,流淌成玻璃窗上鳞次栉比的划痕。
陆沿瓷顺着学生办公室的窗向下望去,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少年捡起落在地上的烟头,在挽起的校服袖口下按下一圈圈烙痕。
雨浇不灭皮肉上的灼痛,也淋不湿自噬的心脏。
有人将少年打碎,模糊的血肉下是断裂的骨,他没有等谁拼接他,他在等谁毁灭他。
像熄灭一只烟头那样,化作一捻灰融化在雨水里。
李斯特的《安慰曲》是他刻在墓碑上的文字,像风拂过的草地一般柔和,刻刀留下的齑粉从操场两边的音响中挥落,祭奠着这场独属于他一个人的葬礼。
对陆沿瓷来说,那是一种陌生而又奇怪的感觉。无人扼住他的咽喉,他却困厄于窒息,无人裭夺他的灵魂,他却催生出痛苦。
单薄到有些脆弱的身影,纤细脚踝处的泥水,手腕上刺目的痛楚,这些组成了陆沿瓷记忆里的一意秋。
他不记得后来对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只知道那天的雨许久未停,灰蓝色的天空像一场盛大的哀悼,有什么东西死在了那个琴声满溢的午后。
耳边雨中的琴声缓缓褪去,陆沿瓷从乍然浮现的记忆碎片中回过神,只感到脑袋像被人劈成了两半。颅内前后左右的拉扯感令人眩晕,陆沿瓷额头和后背都蒙出了细汗,他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让自己没有晕过去。
脑海中的回忆像开了倍速,但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