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全是一群虾兵蟹将,别说邀请函,他们就连林家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
偏偏方景宗还对他们点头哈腰,极度恭敬。
特别像个傻子。
邀请函林怀瑾倒是能说了算,但是一旦方景宗真的进了林家,郁舟肯定会起疑。
所以虽然那傻子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但林怀瑾还真帮不上忙。
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
他本身并不想让方景宗去。那个地方,全是一群势力东西,有时候他们为了显得比别人高贵,就会去嘲讽比他们更弱的人。
而方景宗要背景没背景,要钱没钱,脸上还有那么大一块胎记,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当那个被捏的软柿子。
林怀瑾却没有将这些残酷掰开了揉碎了讲给方景宗,他只装作不知道,冷眼旁观着对方如小丑般做的这一切。
他倒想要看看,这人什么时候会放弃这种可笑的想法。
但他不知道的是,方景宗在无数次碰壁和被冷嘲热讽之后,竟还真得找到了办法。
他找到那家纹身店老板给的名片,按照号码添加了好友,聊了没几句他便直截了当地问:“如果我答应,你们有办法让我去参加林家最近要举办的那场寿宴吗?”
老板那头沉默了,迟迟没有回复他,方景宗越等越心焦,就在他急得快要在床上打滚的时候,消息终于来了:“你拜师就是为了这个?”
方景宗脸红了,极度羞愧的他哆哆嗦嗦地打下自己都不信的话:“有这方面的原因,当然最主要的是想学画画。”
“呵。”对方丝毫不给他面子。
不过就在他心越来越凉的时候,消息又来了:“虽然你一点都不尊师重道,但是老师想见见你,和你聊聊绘画心得。”
林怀瑾一直在偷瞄着方景宗的一举一动,见他脸色忽青忽白,此刻又在一瞬间涨得通红。
他正满心好奇,方景宗蹭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林怀瑾吓了一跳,不过不等他问话,方景宗便已经竹筒倒豆子地说道:“怀瑾,这两天我要回去一趟,有个画家想要见见我,如果我表现好,说不定对方就能收我为徒。”
林怀瑾挑了下眉,不由寻思着自己到底在抱什么期待呢。
不过他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提醒了一句:“要注意,不要被别人骗了,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早点回来。”
方景宗坐着村长的车离开了。
林怀瑾站在村口,直到再也看不到那辆车,才拍拍肩上的雪,转身回去。
奶奶生日的前一周,林怀瑾才终于舍得离开村子,回城的路上带着一件行李箱和一个方景宗。
“估计再见就是年后了,”林怀瑾转头问道:“你妈妈过年回来吗?”
方景宗思索着说:“大概会回来一天,以往她都是除夕早上回来,初一再离开。”
“之后就完全是你一个人?那你家过年走亲戚怎么办?”林怀瑾问。
方景宗满脸空白:“没有亲戚可走啊。我爸走后,和好多亲戚都断了联系。当然他们也不欢迎我和我妈。”
“还蛮令人羡慕的,”林怀瑾蹭了下下巴:“我家从年前就开始来人,一直到过完年都不消停。所以这段时间我也没法去找你玩了,你要是寂寞就给我打电话。”
铺垫了那么长,其实最后一句才是他想说的。方景宗很多时候就像一头驴,在床上是头驴,在床下也要别人赶着他才能做事。
认识这么久以来,都是林怀瑾先联系他,这个混蛋从来就不知道主动联系怎么写。
如果不是方景宗每次接起电话时,白痴脸上总是表现出一副激动的样子,他都以为这家伙讨厌他。
林怀瑾先把方景宗送回家,才回别墅。
临近奶奶的生日,家里已经隐隐显露忙碌的迹象。
这些天,奶奶也回来了,要一直待到过完年才会离开。
于是两兄弟不得不一边忍着对对方的反感,一边时刻上演兄友弟恭的戏码。
演了几天,都有些吃不消。
因此一旦逮到没人的时候,两人立刻分道扬镳,各回各屋,恐怕和彼此多待一会儿,都会被恶心死。
林怀瑾这几天天天和方景宗抱怨家里的事,在寿宴前两天,方景宗突然来了个消息:“怀瑾,你忙不忙?我在你家附近。”
林怀瑾半秒都没犹豫,就从家里偷溜了出去。
他一路跑到小区门口,一眼就见到等在不远处的方景宗,于是立刻停住脚步,矜持高傲地走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方景宗提了提手里的保温饭盒:“给你做了点好吃的。”
“我家什么吃的没有,”林怀瑾走过去,冷哼一声:“真老土。”
然后,他将人领到了酒店。
进了客房,林怀瑾先去洗了个澡,出来后一屁股坐在床上。方景宗则在那边忙着开饭盒。
林怀瑾注视他几秒,说:“方景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