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看过一眼剧本。
他出了戏,才看得清楚了。
毅王爷如日中天,怎么会朝夕之间倒了?无非是犯了无极大罪,如果毅王爷不是蠢到要自制龙袍,多年以来在朝廷根深蒂固的位置,即便已经是众所周知结党营私,也倒不了的。
叛国谋逆、残害手足、不敬宗祖这些无极罪名,毅王爷最有可能犯的是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看似忠心实则遍寻大半年都没有结果的部将,让战“死”沙场的宁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宁王顺水推舟,假借身死扶太子上位,彻底让毅王成了谋害兄弟又使阵前亡将的罪人。
那么他呢,他在这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在宁王与太子这不言而合的一场天大计谋中,他是什么?
回想起宁王往日种种,苏纸言苦笑一声,他不过是宁王安置在外的一个玩意儿,在不用打仗的安宁日子里,还能泄欲的一个工具而已。
他也是够蠢,与宁王不过相处半月,就对他倾心,被他一声声唤着相公,不过是哄他雌伏胯下而已。
更蠢的是还把心也交给了他。
如今连收场都难堪至极。
苏纸言用仅存的一点希望与自尊,脱力的跪倒囚车里,面朝宁王。
“王爷明察,草民只想在桃川安渡余生,苏钦与我并无任何瓜葛。”
宁王踱步到囚车前,叫人将囚车打开,恩赐一般向苏纸言伸出手,示意他可以下来。
可苏纸言已然不会再相信了。
他把头磕在地上,一分都不肯抬。
“本王知道你无罪,但本王想请你一同回王府。”
宁王此刻还想保留一点情面。
“求王爷成全!”
宁王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你当真不跟我回去?”可握着囚车的手却悄悄将木头柱子弄出了裂痕。
苏纸言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了光泽,他怎么会接受一个骗得他团团转的人的邀请呢?
“求王爷只当没见过草民。”苏纸言强忍着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
宁王冷笑道:“好,你要本王当做没见过你,那么你便还是罪臣苏钦长子,也要回京受审。”
苏纸言并没有和苏府的其他人关进大理寺,而是被押到了宁王府。
一夜之间,那个爱撒娇爱哭的娇气连雨已经不在人世,换来的是喜怒无常执掌生死的宁王——江墨声。
王府大总管徐成见到苏纸言时,随手一指,把他安排到了一处小院。
真的很小,比他在桃川所住的大不了多少。
苏纸言被捆着手脚,塞着布条,扔到小院厢房的床上,就再也没人管他了。
宁王自回到京城,立刻接到了太子之邀进宫,通宵达旦。
苏纸言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小动物,困在笼子里,一天一夜滴水未进。
他没力气挣扎,绝望地等待着江墨声的到来,像等待凌迟一样煎熬。
他睡着了,梦里全是连雨对他的真心一片,却转眼成了提刀杀人的宁王,他们怎么会是一个人?他们却的的确确是一个人。
他自以为心防,却没想到宁王会比他更狠,可既然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一遍遍要他喜欢上他呢?
想到连雨哭着说他糟蹋人心,呵……他也可以说别人糟蹋人心吗?他也说的出口。
而宁王回府之后,并不满徐成的安排,“他也能住进小窗轩?让他做个下人伺候着就行。”
苏纸言一日一夜被僵硬地捆在床上,刚下地就被安排到了宁王的书房做了书童。
与他同僚的都是些十五六岁的孩子,才能被称作童子,而他二十有八,与那些年轻娇嫩的面孔在一起格格不入。
苏纸言虚弱地握书的手都在发颤。
可为了避免那些童子仇视而目光,他也只能尽力去做。
他看着一本本垒好的书卷,想起他在桃川私塾时也是这样整理书籍,可那些美好幸福的日子却犹如镜花水月,竟然如此短暂。
他的连雨,他的连雨也是镜花水月。
那些真的存在过吗?
存不存在,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他现在不过又回到了京城,在宁王府上,不清不楚。
徐成给他单独留了一间耳房,就在书房旁边,不必与那些书童睡通铺。苏纸言隐约觉得徐成看他的目光很刺眼,可他也无暇顾及了,这样的安排是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宁王今夜要在他这里过夜。
而苏纸言也彻底明白了他在宁王这里,不过也只是纾解欲望的玩意而已。
毕竟他身子特殊,宁王不会舍得放过这样一块肥肉。
他又一次失去了理想。
宁王身着华丽的满绣苏锦,腰系玉带,配沉香囊,身上的任何一件都足以让苏纸言在桃川不吃不喝干一辈子了。
宁王凑近他的时候,苏纸言本能的向后退缩,极为不愿被他触碰。
让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