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两国重修旧好。
知道被选中的那天,我冲去找裴时衍,却隔着门板,听到他和别人的交谈。
“三公主不是最喜欢你,你为何要选她?”
他淡声道:“太吵了,想清静清静。”
我的脚步一下子顿住。
“而且,林宛如对我有恩,当年那场乱战,我身负重伤,是她救的我。”
我一下子推开门,冲了进去。
“阿时衍!不是她救的你,是我,是我救的你啊!”
当年,裴时衍作为军师出征,中了敌军埋伏,是我装病一个月,想尽办法偷溜出宫,寻到他,将他救活。
那时我总想着,救活了他便是好的,并不想挟恩图报,用救命之恩让他喜欢我。
更怕那时本就病重的皇兄生我私自离宫的气,便一直没对别人说过此事。
谁知,他却将救他之人误以为是林宛如。
四目相对,我满怀期待,他的眸中却升起一丝厌恶。
“公主殿下当真是没有一点端庄持重之姿,”他看着我冷冷道,“你自小锦衣玉食,享受荣华富贵,却一点不愿为国分忧尽微薄之力,如今居然还妄占他人之功。”
“不是的,当初真的是我去救的你,你相信我,当时是我瞒着皇兄偷偷出宫……”我着急解释。
“林宛如乃将军之女,巾帼豪杰,能救本官是她的本事。”他根本不听我说,“公主殿下什么都不会,拿什么救的本官?”
他冷笑道:“殿下爱编故事,也别将本官当傻子哄。”
于是,我被裴时衍送到了北厉做质。
我到北厉后,三皇子将丧妻之痛全部发泄到了我身上,直接命人将我扔到了水牢。
直到天齐再度来使,他才将我放出来。
而代表天齐出使北厉的,居然是林宛如。
她回到天齐后,裴时衍力排众议为她一个女子谋了官职。
我偷偷写了一封信,上面写了我在北厉的实
际遭遇际遭遇,请她父结装叔。请她交给裴时衍
林宛如收到信后,笑盈盈地和我说:“殿下放心,我一定转交裴大人。”
我也曾憧憬过,裴时衍他看到信后,知道北厉背信弃义,会接我回去。
可谁知,我并没有等来接我的马车,却等来了三皇子的怒火。
那天,我被打得奄奄一息,他掐着我的下巴狠狠道:“你还敢递纸条?你以为是谁让本王如此待你的?
“你被送来的第一天,裴时衍就让林宛如转告我,你就是送来让本王发泄的。
“他让我好好地教教你,什么叫作听话。”
一道道鞭子抽了下来,我伤口火辣辣地疼。
我才知道,原来裴时衍是这般讨厌我的。
我明明那么喜欢他啊。
我为了他学天绣,十个指头扎了个遍,只为能给他绣一只世上最好看的荷包。
他胃不好,时常因着公事熬夜,我便亲自去小厨房给他做暖汤,守着炖一夜。
知道他喜静,我尽量收了自己爱玩爱闹的性子,给他磨墨,陪他看书写字。
那时,连皇兄都嫉妒他,说我对他太过上心。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只求他能看我一眼。
他不喜我,烦我,告诉我,推开我便好了啊。
<被丞相送到敌国后
他不喜我,烦我,告诉我,推开我便好了啊。
可他并没有,倒头来却因为嫌我烦,用如此手段惩罚我。
北厉皇宫惯会折磨人,他们有一种秘药,涂上剧痛不已,却能愈合伤口不留疤痕。
这样,宫中之人根本拿不出被虐待的证据。
于是,我在不断被打,受伤,涂药,再被打的绝望日子里,逐渐学乖。
我忘记了自己是公主,乖乖自称“奴婢”,成了三皇子的洗脚婢。
三皇子心情阴晴不定,只要不高兴抬脚就会踹向我心窝。
为了被少打一些,我学会了在三皇子发怒时先自扇巴掌,学会了如何主动卑微地讨好人。
三皇子对我的变化都很满意。
他夸我是一只听话的小狗。
我本来以为,裴时衍永远都不会来接我了。
可谁知,三年后,他却派人来,将我接回了天齐。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看似无暇的肌肤下,内里早已溃烂不堪。
甚至因为手指被打断过,又没有得到好的治疗,我根本就拿不稳东西。
我不知道裴时衍将我这个半死不活的人接回来做什么,也许是因为我身为一个公主,可以作为礼物再送给别人?
又或许他知道那三皇子将我驯服得已极听话了,所以好奇想看看?
但都无所谓了。
反正我这身子,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一夜无梦,第二日一早,侍女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