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想着边恶趣味的把满地枯枝落叶踩的吱嘎作响,然後垂下眼帘。
其实很多时候,季节是沉默的,尤其是台湾,往往是黏在主播的口红里,r0u碎在网站的耸动标题里,撒在亲友的舌根里,而其中,秋天是最沉默的季节,总被夹在炽烈的夏与凌冽的冬之间,由绚烂迈向萎靡,最尴尬的位置,毕竟家门前没有没有红yan的枫,金灿的稻,只是会某个刹那的刹那发现到,聒噪的知了沉寂了,外扫的落叶多了又少了,窗外的农药味黯淡了,熟悉的鸟巢空了,赫然经过瞥见映在展示柜前的自己,然後呼出一口微凉的叹息,发现一年又即将烧光,四季流转递嬗,到头来,好像什麽都变了,又好像有些东西仍si扒着不肯离去,如秋,如这个这一年过去也没多少长进的自己。
如果曾经的我看到我现在这副德x,会不会很失望呢?会嘲笑我的吧?
呐,未来的我,我能放心的一切交给你吗?
扳着手指细数过去这几年,春迷茫,夏喧杂,冬温暖,而秋总是萧瑟,似是秋日总是最痛苦的一段日子,或许用痛苦并不适合,而是一种深沉深入骨髓的绝望,好像做什麽都是无济於事,秋日的我是残破的,因为不愿想起,那根本称不上失恋的夜,那反覆奔波於jg神科的过去,那些暴食忧郁发疯的现今,秋日如此敏感而脆弱,却又如此寂寥,所以,每到秋日,就会忍不住的去依赖山,依赖树,依赖花花草草,如我一伤感仍是会ch0u答答的扑进一棵树的怀抱,看着树gui裂乾涩的皮肤,光y刻下的伤疤,好想把自己缩成指甲大小,伸出小小的触角,r0ur0u跳蛛毛茸茸的脑袋,挠挠它细细的脚,我这庞大臃肿的大家伙太碍事了,然後突然感觉世界何其大,然後一如往常的咒骂自己的烦恼显得多麽渺小无趣,但一切仍然无济於事,树还是树,花还是花,依旧随着四时流转地递嬗凋谢复苏,所有事仍在轨道上正常运行着,只有我永远停在了过去,不懂得勇敢迈进。
「还好吗?」
我们的对话始终是这样的没头没脑,只顾着随便的吐出海豚,但始终能够咬住对方的海豚,尽管很多时候,不是这麽让人感到愉悦。
隐晦,有些话不需直说,因为张嘴就会撕裂伤疤。
「看你怎麽定义吧,如果你所谓的好是稳定的的确是好的,情绪开心什麽的就做不到了。」我故作轻松的说着,感觉那gu焦躁感又浮现出来,忿忿蹭着脚下的柏油路,像想把那种恼人的皮膜蹭进粗粝的地面里。
「啊啊啊,还真是,有,够,蠢,的!」一颗小石子在空中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咚一声落进一旁的小溪。
证明和承认是必要的,不论是为了家人,为了同学老师,还是这个都快要认不出来的自己。试着努力的爬出来,努力做事,努力呼x1,努力迈开步伐,努力扒开那些忧郁焦虑的路线,努力避开那些可能会触发灾难的前兆,努力的把自己的负面情绪一根根的挖起拔断,努力汲取生活中寥寥无几的快乐,反覆印在灵魂深处形成禁锢的诅咒,不准si去,努力说服自己,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的地步,努力催眠自己和以往并无差别,努力让自己感觉没有这麽糟,努力感恩,努力放松,努力把这个烂透的自己ch0u离,努力的从僵直的嘴角划开笑,划出弧线,去蓄积泪。
但是,不这麽做的话,我真的就什麽都不是了。
「反正你放心,我不会去si的,我还有很多事情想做,虽然现在被卡住,但我会努力的继续试下去。」
但感觉就是不安全,脚下踩着的这块土地始终不是稳的,有时也会憎恨这原始本能的遗毒,原为了活命的本意在现代的社会被挤得扭曲畸形,然後开始自怨自艾的循环,自己真的是太闲才会被夹在细如丝缕的琐事中,明明只要向旁边跳出去就会海阔天空,但还真抱歉,我就是做不到,果然是太年轻了吗,随便一点小事就能刮得千疮百孔,有够没用的。
但我必须要找到一个定义,一个可以证明自己就是是疯是正常的标准,决定我该以什麽姿态和心情看待我的所作所为,是该全力否认力挽狂澜亦是大声求救,我可以求救吗?我有达到可以求救的标准吗?我到底算是什麽?这个世界中我该以何种姿态活着?
左边是茫茫,右边是茫茫,抬头俯首亦是茫茫,我是迷航的船,颠簸於汪洋之上,恒惴栗於被惶惶然而不可知的浪cha0吞没,在那里,昏暗无光,一叶扁舟航行之上瑟瑟发抖,哪儿都不安稳,把船板堵得密密实实还得担心被鲸鱼狠甩一尾巴。
我愣愣地站在树下杵了许久,似是要生出根与之同化,成千上万的金剑优雅带着凛冽的朝x口刺下,秋日的太yan是我最喜欢的,没有夏的滚烫螫人,也没有冬的神出鬼没,总是这样纤细的宁静着,好想把自己拉成一条细长的丝缕,塞进那从绿荫间s出下来的金针,这样是否我就能坚不可摧的面对这个残破的自身?我突然觉得这一切美好的好不真实。
世间如此混沌w浊,但眼前的景象为何却又是如此清晰呢?
如果能在这瞬间si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