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紫朝回到珩王府的时候,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辰。
毋庸置疑他是陛下最喜ai的皇子,是以即便下了朝,若有要事皇帝还是会将他留下,时常就在g0ng里陪皇上皇后用了膳。
本来晚膳也是要在皇后g0ng里用的,但顾紫朝说不能冷落了他的新婚妻子,便婉拒了母后的邀请。
皇后是顾紫朝的养母,却是宴清歌的亲姨母,可以说这门亲事是皇后一手促成的。
顾紫朝显然是继承大统的最佳人选,他是陛下最喜欢的孩子,也是最优秀的皇子,最重要的是他的生母是容妃,是曾经最受陛下宠ai,甚至于si了十几年都让陛下念念不忘的nv人。、
许皇后过继顾紫朝到自己名下,除了自己膝下无子,必须要有个名义上的儿子,最重要的便是这两个原因。
她不在乎皇帝喜欢谁,也不在乎后g0ng又新晋了哪些美人,只要她现在是皇后,以后她就是太后。
虽说后g0ng这些nv人,无论谁的孩子当皇帝,她都会是太后,但她不允许还有一个圣母皇太后,来和她分享太皇太后的尊荣和权力。
在她看来,她们不配,她也不允许任何一个nv人的风头和权力能盖过自己去。
而若顾紫朝顺利继承帝位,她的好侄nv便能继承这份荣耀,延续家族荣光。虽然宴清歌随他的父亲姓宴,可谁让她们许家就只生了两个nv儿?
“到底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皇后打趣道,“你们夫妻如此恩ai,母后深感欣慰。”
她还说,“以后陛下再留你在御书房,母后便叫清歌来栖梧g0ng说说话,你也不必着急赶回去,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呀也热闹!”
“多谢母后!”
婉拒了皇后的邀请,顾紫朝匆匆从g0ng里赶回来,去到云崇院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从栖梧g0ng拿回来的芙蓉su。
原本看时辰不早了,料想顾紫朝是不会回来吃饭了,宴清歌本来松了一口气,午间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正想好好吃点饭菜,却不想顾紫朝又回来了。
她忽然就又没了胃口。
“王妃,快尝尝这芙蓉su,才从母后g0ng里拿回来的,新鲜的很。”
顾紫朝记得宴清歌从小就喜欢吃这芙蓉su,只是这芙蓉su工艺复杂,g0ng里的师傅手艺再好,也难得做一回。
“多谢母后记挂,明日我便去往g0ng里谢恩。”
宴清歌不晓得这是顾紫朝的心意,她又哪里知道顾紫朝会记得她的喜好。
顾紫朝没说什么,只是望着她笑,她要去找皇后谢恩本就是礼数,况且她们姨侄本就亲近,如今成了婆媳多走动些也好。若她明日被皇后留在了g0ng里,晚膳他便也去栖梧g0ng用就是了。
将芙蓉su递给蒹葭,宴清歌从采薇手里接过白帕,动作温柔的给顾紫朝擦手。
并非用情至深,只是做好这个时代一个贤良妻子的本分。
只是宴清歌没有想到,她今日才去信给母亲,让她去查姜莞落水一事究竟是从何处散播出去的,顾紫朝这才从g0ng里回来,就告诉了她答案。
席间,顾紫朝主动提及了此事,并告诉他:“是颐王侧妃……”
“是颐王侧妃……”四目相对,他看向她的目光幽深极了,如同一道漩涡般:“是颐王侧妃身边的侍nv,名字叫做春容。”
“春容……?”面对这样一个离奇的结果,宴清歌的震惊的表情并非是演技。
刚刚顾紫朝提到姜莞时停顿了一下,宴清歌还以为他查到姜莞才是幕后主使,已然是一脸惊讶,却没想到顾紫朝话锋一转,提到了姜莞身边的丫鬟。
他打量着她,眼神犀利而敏锐,似乎想在她身上寻找什么答案。而被工作中这样注视着,宴清歌不禁有些紧张,她明显感觉到他是在试探她。
她装作一脸不解,又有些懊恼:“怎么会是春容?”
春容是姜莞的贴身丫鬟,而贴身丫鬟若非是家生子,便是与主家签的si契,也就是说败坏了姜莞的名声,对春容并无一丝一毫的好处,宴清歌委实想不到春容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顾紫朝伸手握住宴清歌放在桌案上的手:“孤知卿卿与颐王侧妃情同姐妹,这件事情已经处理妥当,卿卿无需担心。”
情同姐妹?听顾紫朝这么说,宴清歌只觉得可笑。
确实,前世她也曾这么认为,待姜莞也的确亲如姐妹。母亲许氏虽不能说对姜莞视如己出,却也当小姐养了她这么多年,姜莞在护国公府里的吃穿用度,与姨娘房中的姐妹都是一样的,从不曾亏待。
而姜莞呢?所作所为难道不是以怨报德?
察觉到她不自觉地攥紧拳头,顾紫朝轻轻拍了两下,以做安抚。
此刻,宴清歌与顾紫朝都再清楚不过,所谓春容只是一个可怜的替罪羊。
只是顾紫朝没让宴清歌知道,让春容将落水之事传播出去的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