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若是有什么异议,可以亲自去问他。”沉朝颜听完脸色一沉,转身就往讼棘堂去了。今日常朝下得早,谢景熙辰时就用完了早食。沉朝颜到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处理政务。门前的台阶响起一串脚步,紧接着就是门扉猛然拍上隔扇的响动。侍卫追在后面,正要开口,被谢景熙举手挥退了。身后的门扉闭合,沉朝颜看着书案后面那个执笔缓书的人,胸口像烧了一团柴薪。她故意站着没开口,本就沉闷的讼棘堂,此刻更像是盖了一整片的积雨云。对面的人恍若不知,依然埋头做自己的事,把堂下的沉朝颜当了空气。她真是要给这莫名其妙的人气笑了。沉朝颜本就不是个隐忍的脾气,如今被这么一激,火气又长了叁分。她越看他这副置身事外、云淡风轻的样子越觉不快,思忖间,沉朝颜叁步行至案前,逮着谢景熙手上的笔就是一抽!笔杆脱了手,在谢景熙手上留下一片墨迹。饶是如此,谢景熙也只是略微地一怔,摊手看了看,便往门口的净手盆去。“谢景熙!”沉朝颜对这人的态度忍无可忍,仰头挡在他面前诘问,“你不是让我亲自来问你?我来了,你这态度又是什么意思?”面前的人脚步一顿,神情寡淡地垂眸看她,只道:“本官是让郡主有话就问,不是让郡主来兴师问罪、耍威风。”“我!……”沉朝颜将嘴边的脾气忍回去,瞪他道:“那我问你,你为什么把霍起关大牢里?”“怎么?”面前的人一脸淡然,理直气壮地反问,“他本就是我大理寺的嫌犯,本官这么做不应该么?”沉朝颜被他这句气得失语,半晌才拽紧拳头道:“大牢里人员复杂,情况不定,那晚那些刺杀他的人你也看到了,万一他们混进大牢,或者买通大理寺的几个狱卒和衙役,暗杀了他怎么办?!”也不知哪句话触到了谢景熙的逆鳞,只见他眉心微褶,表情又比方才冷了几分。他目光沉冷地攫住沉朝颜,声音悠缓却不容置疑,“这是我大理寺的公务,与郡主何干?”沉朝颜愣住,面前的人却径直绕开了她,一副不愿再费口舌的模样。她隐约觉出谢景熙今日的不对劲。虽然他一直是冷漠疏离、生人勿进的,可之前好歹顾及着脸面、顾及着君臣之礼,淡漠也是块陈年的冰。可如今,沉朝颜总觉得他是故作冷静,就连沉默都像冰层之下的湍流,暗藏的全是情绪。也不知道哪阵奇思让她恍然,沉朝颜转头看向那个冷漠的背影,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该不会是……吃霍起的醋吧?”此话一出,堂上寂静。那个身着官服的身影突然顿在距离净手盆叁步的地方,再也不动了。沉朝颜疑惑地看他,只见十叁銙金玉带掐出的劲腰上方,胸廓缓而沉地翕动。谢景熙没回头,依旧用那种不近人情的声音,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霍起是大理寺嫌犯,理应收监候审。我大理寺执行公务,请郡主不要干涉。”绕了一圈,话题又回到最开始的地方。沉朝颜算是看出来了,谢景熙叫她过来,纯粹就是为了无理取闹、耍耍官威,根本没打算跟她解释什么首尾。行。沉朝颜冷笑,无理取闹谁不会啊?要论任性跋扈耍脾气,全沣京她若排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于是沉朝颜懒得再辩,广袖一甩就出了讼棘堂,往大理寺狱的方向去了。她弄出很大的响动,拔腿走得飞快,一来是胸口确实憋得慌,二来当然是为了故意挑衅谢景熙。既然要来招惹她,就不能光是她一个人生气了。那可不划算。沉朝颜嘟嘟囔囔地骂着谢景熙,一边埋头冲得飞快。眼见已经冲出讼棘堂所在的内院,沉朝颜忽闻背后一串沉重的脚步。大步生风,怒气冲冲。她不记得自见到谢景熙起,有没有见过他这样步履急切的时候。故而当下便知,他是真的生气了。大仇得报的欣然和一丝直觉的恐惧交杂滋长,沉朝颜心跳怦然,几乎当即就提裙跑了起来。可她一只脚方才迈过门槛,身后一个高大的阴影就笼了上来。沉朝颜低着头,眼看自己的影子被身后那人吞噬,竟下意识就叫起来。然她甫一张口,一段紫色官服的袖子就往她腰腹处一捞!“啊!救唔唔……”到了嘴边的两个字被生生扯碎,沉朝颜只觉脚下一空,接着便是眼前景物走马灯似地转开了。隔开讼棘堂和前院的那扇垂花门越来越远,直至两扇海棠纹隔扇门盖过来。“谢!唔……”背上一痛,耳边响起几声门扉砰訇。沉朝颜错愕抬头,却撞进那双怒极欲极的瞳眸。——————孤独淋雨谢大黄:呜呜呜呜呜居然偷偷给霍小黑送食物又送温暖,不来找我是吧?!那我非逼你来!委屈暴走谢大黄:呜呜呜呜呜她居然说我吃醋,她知道我吃醋都不哄我,还要去找霍小黑!好生气好难过……颜颜暴怒挽袖:惹事是吧?!来啊!来!我能打十个!(摔酒瓶jpg无辜躺枪霍小黑:……所以这又关我什么事?(抽烟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