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握着酒壶的指节都不自觉地泛出白se。
然而下一刻,韦正倏地笑了。
他转头看向对面的穆秋,又醉意朦胧地问妆娘道:“今日之宴是为着穆大人所办,可怎麽都是本官一人在饮,这样喧兵夺主,是不是该说一句,妆娘照顾不周啊?”
提起的心又落回了肚里,妆娘释然,连笑都更多了几分神韵。
久在风月场上,妆娘自然懂得借坡下驴的道理,当即笑着赔罪,“都是奴思虑不周,怠慢了穆大人,不若奴献舞一曲,向大人赔罪。”
妆娘起身,腕子却被韦正捉住了。他挑眉,兴致颇高地对穆秋道:“穆大人今日可是有眼福了!要说这沣京三绝,之首的便是平康妆娘舞霓裳,多少名流大贾一掷千金都难以得见的。只是……”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舞台之上的乐娘,随手一指道了句,“你来。”
一时间,舱内寂寂。
所有人随着韦正的手转身,看向乐娘之中,坐於中间靠後、琵琶掩面的那人。
沈朝颜悚然,放在琴弦上的手收紧。
“铮——”
一声惊响划破凝滞,沈朝颜呼x1一滞。
虽说从小学习礼乐s御,可她学的到底是文人雅士所ai的筝,而非伶人乐妓所常奏的琵琶。故而方才的演奏虽然不动声se,但到底只是n竽充数。若是当下要她独自演奏,定是会原形毕露的。
进退两难,沈朝颜怔在当场。
“大人,”妆娘身子一歪,靠过去抱住了韦正的手臂。她眼神轻慢地看了眼沈朝颜,撒娇道:“这是百花坊新来的妹妹,今日是第一次出场,想的是让她跟来见见世面,当不起大人如此高看。”
妆娘说着,便朝坐在前排的乐娘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
“这位是我们百花坊的菱娘,”妆娘道:“要说琵琶,若是她认第二,整个南曲怕是都没人敢认第一,不如让她来演奏,替大人助兴?”
韦正回头,将菱娘上上下下地扫了一遍,半晌,才低哂着应了句,“也行。”
妆娘和沈朝颜同时松了口气。
“不过……”
手指轻轻地搭靠在面前酒盏上,韦正似笑非笑地回头,将那盏空杯往妆娘面前推了过去。
“都说好酒助兴,可添舞韵。妆娘既引荐了自己姐妹,承本官一情,受本官赏下的一杯酒,当是不会有什麽话说了吧?”
他唇角一g,将妆娘手边那壶酒拿了过来。
潺潺美酒入杯,满溢而下。
韦正伸手示意,抬头攫住妆娘惊愕的目光道:“所以,妆娘可以想想,是要饮下这杯酒……还是交出这里,浑水0鱼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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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颜:哦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