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势小乔突然不亲了,舌头换成两根手指乱搅,又去亲耳垂。
滚烫的舌头顺着耳廓卷上来,特别卖力。沈欲两腿一软跌进一个怀抱里,嘴里是金属味,侧着头靠在小乔肩上打哆嗦。
5年了,没有人这样亲过自己,沈欲也怕了。直到小乔碰到他的牙床,沈欲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被姓董的抽过一个耳光,牙龈肿了。
“操……疼。”沈欲动动舌头,没舍得咬他,“你别这么幼稚。”
乔佚瞬间不亲了,他抽出手指倒退几步。“疼?干这行没少挨打吧?”
小乔的嘴角很漂亮,像笑里带钩子,沈欲也笑了一下,身上是酸臭的汗味和烟味,双层睫毛扰乱了他的视线,冷得比小乔还快。
“干这个挣得钱多啊。”他继续笑,“当年的事也没为什么,我穷,配不上你。孩子我也养不起,给别人了。”
“我不关心!”乔佚捏住他的手腕,“你以为我要孩子?我告诉你,我不关心!以前你让我做个好人,我当好人了你就跑了,你是不是犯贱?”
“是。”沈欲承认了,“我受不了你对我好,就这样,我对不起你,我赚钱补偿你。”
“补偿我?”乔佚不再多问,喉结明显地滑动。他松开了手,退后,一边退一边把上半身的骑行服穿起来,最后捡起头盔。
沈欲鼻子一热,突然间流了鼻血,手背一抹是一道暗灰色。乔佚盯着那抹鲜红的血,转身绝尘而去。
沈欲自嘲地笑开了,确实是流年不利,刚才像做一场梦。他打开手机灯,摸黑往外走,一直走到能看清的地方,狠狠地揉了一把眼睛。
唉,番茄龙虾仔又没做。
回到家,沈欲先去会所的儿童书屋接儿子,已经快晚上8点。
沈正悟已经习惯爸爸说马上到家但是回不来,反而安慰他:“爸爸你看,今天美术课的作品,可是echo总干扰我,没画完。”
“爸爸看看啊……”沈欲换了拖鞋,衣裤上全是土,和小乔在泥里滚过一圈。以前自己叫他小乔,现在真是拎不动了,变成大乔。
“画得真好。”沈欲仔细辨认图画里的灰度,“现在还画吗?”
沈正悟取出蜡笔盒:“画,今日事,今日毕。我画一个大花园,有你有我有妈妈,妈妈特别漂亮!”
“好,咱们画。”沈欲看向蜡笔,几十根却只有几种灰。一幅画为什么要用这么多的颜色?各种灰混在一起,怎么分辨?
“我再画一道彩虹,红橙黄绿青蓝紫……”沈正悟突然问,“爸爸,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沈欲想了想:“金色,蓝色。”
“那我也喜欢金色和蓝色,我多选几根蓝色来画。”沈正悟抓取4根蜡笔,“爸爸,这么多种蓝色,你最喜欢哪个?”
沈欲选了一个最亮的灰。“这个。”
“哇,宝石蓝,好,我也喜欢宝石蓝。”沈正悟用宝石蓝画彩虹。沈欲支着下巴看他画,不仅不悲伤,甚至有些窃喜。
原来最亮的蓝色叫宝石蓝,名字也好听。不一会儿他开口:“你刚才说,谁总干扰你?”
“是echo啦,新来的小朋友,是个男生,可是他好吵。”沈正悟轮换用蓝色,“他还说,我必须要喜欢他,睡午觉的时候非要占我旁边的小床位,还给每个小朋友发礼物。对啦,我去拿。”
他跳下凳子去找书包,攥了什么东西跑回来。一枚精致的硬币。
“他说,这是他家里的古钱币,有收藏价值。”沈正悟上交爸爸,“还说,收他的礼物就必须喜欢他,和他玩游戏,不许说他坏话。他还要当全班的老大。我不要,他非给我。”
收藏币?沈欲不懂,但收藏两个字和昂贵沾边。“那你和他玩游戏就好了,礼物明天还回去。咱们家有得是钱,不拿别人家的东西。”
沈正悟点了点头,把收藏币放回书包。
练完拳,沈欲和儿子一大一小泡进浴缸,一后背的纹身沾了水颜色更艳。纹得相当精细,凤凰的喙在后颈靠下,翅膀张开各占左右肩胛,羽毛细节俱在。长长的尾巴游荡在后腰上,一片牡丹花怒放。
倒十字架盖住整排的烟花,整整13个。
“爸爸,这样疼不疼啊?”沈正悟小狗似的替爸爸搓头发,“头发上都是泡泡。”
“不疼,爸爸帅不帅?”沈欲回身给儿子搓,搓着搓着,一人一头泡泡在浴缸里泼水仗,“悟空!别闹,洗完了睡觉,听话……”
“不睡,我不困啊。”沈正悟拼命搓泡泡,“爸爸,你看我可爱吗?”
沈欲猛地恍惚了,清寡的脸绽放出一个外放的笑,眼前仿佛看到17岁的男孩,顶着一头泡泡在浴缸里问同一个问题。
“沈哥,我可爱吗?”
“可爱。”沈欲吹他的气泡,“很可爱,快洗吧。”
泡完澡,沈欲抱着不肯睡觉的儿子满屋溜达。带孩子好难他不想努力了。
“爸爸。”沈正悟支吾半天,“你的耳朵怎么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