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程,是他曾就读的母校里几位学弟学妹与工作室合作做出的一整套高中物化生课程,李拙认为做得很好,推荐给了自学中的游跃。
“课程我都看完了,还剩一些课后习题没有做完。”
李拙有些惊讶:“全都看完了?你晚上都不睡觉的吗?”
游跃回避了这个问题,把平板电脑拿出来:“正好拙哥,我把我做错的习题都归到了一起,有几道题我还是不太懂,麻烦你”
李拙无奈笑:“你这是逮着机会薅我呢?”
游跃实在是太需要李拙这位老师了,小心地抿嘴笑:“谢谢拙哥。”
两人坐在桌边,一个讲一个听,游跃认真改错题,李拙言简意赅,思路清晰,很快帮他把知识点都梳理清楚。游跃改完题放下笔,目光无意瞥到李拙挂在旁边椅子上的包。
他忙道:“抱歉,你明明是来拿书的!拙哥你要哪几本书?我去找。”
李拙好脾气地说没关系,他取出包里的那本《银河铁道之夜》,没有急着起身去还,而是安静地用手指摩挲片刻。
“每次回到这里,总让我想起从前年少时的生活。”李拙垂眸看着书的封面:“只是在这张书桌前坐坐,心情也会平静许多。”
游跃问:“小时候你常常和岚哥在这个书房一起看书吗?”
“他?屁股上像长了蒺藜,一刻也坐不住。”李拙笑了笑,“那时家里还有个弟弟,常常是他坐在我旁边看书。”
游跃回忆一遍已经背熟的李家人名谱,他记得李拙只有一个亲生弟弟李岚,为什么李拙会说还有一个弟弟?
“是、是我记错了吗?我只记得有李岚”游跃迟疑开口。
“你没有记错。”李拙脸上的笑意不知何时淡了,他垂着双眸,目光始终落手中的书上:“他是当时家里保姆的孩子,而且他在十九岁的时候就病逝了。”
游跃愣了愣,他对上李拙的目光,感到那片温和静默的双眼下藏着更深的情绪,那更像是经历过巨大痛苦后的镇定,或者说时间冲刷后的麻木与冷静。
“他从前也喜欢追着我问这问那。”李拙依旧笑着,神情不变:“我有时候觉得,你这股认真劲和他还挺像的。”
忽而大书房的门传来两声叩响,接着门打开,李云济的声音响起:“李拙?”
李拙听到门敲响时已无声地伸出手把游跃摊在桌上的笔记本收起,游跃反应慢半拍,转头时李云济已经来到他们身后。
“在做什么?”李云济问。
李拙坦然答:“和弟弟谈谈心,怎么了?”
李云济低头看游跃,态度和气地问:“是什么秘密,怎么不和我这个哥哥谈?”
游跃有些紧张,怕李云济看到自己桌上的医学书:“没有秘密,就是闲聊。”
李云济笑了下,一手自然地放在游跃颈后:“打扰你们闲聊,我有事找他。”
李拙颔首答应,兀自起身找书去看。游跃乖乖地跟李云济离开大书房,来到客厅。
李云济说:“请来了先生给你做套衣服,之后参加奶奶的寿辰用。”
“好的。”
游跃站在原地,请来的裁衣先生一边给他量体,一边报数字:“身高173。”
游跃张开手臂,给人量过肩宽和胸围,师傅拿软尺绕一圈他的腰:“腰围65,这么瘦。”
李云济:“平时都是按医生给的食谱配餐,怎么还是不长肉?”
李叔说:“每天用脑念书也是很大消耗呢。”
等终于量完试完,游跃正要回大书房去,手腕却被不轻不重地一握。
游跃站定在原地,回过神看向李云济。
“回书房?”
“嗯。”
“快到饭点了。”李云济低头看着他,对他说:“去餐厅等着,有什么话以后再聊。”
李拙下午还要回市里参加会议,吃过午餐就与他们告别走了。游跃一上午没念书,他吃下最后一口饭,正要起身告退赶紧上楼去补功课,李云济叫住他。
“今天天气不错,出去走走吧。”
游跃闻言看向窗外,午后阳光温暖,不似入夜后满园清凉,时而有清脆鸟鸣远近起伏。李云济主动邀请,游跃从不拒绝,他听话地拿来自己和李云济的外衣,两人一同出门。
说是出去走走,其实仍在夏园。穿过曲折的林间小径,游跃的视线悄悄落向自己侧前方的李云济,男人步履沉稳,不急不缓,身姿优越而挺拔。游跃也渐渐学着他的样子走路,让自己看起来更从容些。
“和李拙在书房里都聊什么了?”
游跃老实答:“拙哥提起他从前有一个弟弟,很早就病逝了。”
李云济“嗯”了一声:“你们的关系已经变得这么好,他连这件事都对你说?”
“这是什么秘密吗?”
李云济沉思片刻,答:“的确该让你知道。那孩子名叫沈昀,是当年家里保姆的孩子,比李拙小几岁,从前每到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