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
老大夫看着一屋子的人压力也有点大,很是谨慎的号了两次脉后才道:「老夫估摸着还是那个药起了作用,这样的昏睡是有好处的,最好是不要唤醒她,让她自然醒过来。」
花平宇追问,「也就是说芷儿这是在恢復了?」
「是。」老大夫还是有点不甘心,再次问,「那个药真的没有了?老夫不敢起贪心,只想着看上一看研究一番,说不得能受点什么启发,不说做出这种神药,能起一点微末作用也是好的。」
顾晏惜摇摇头并不多做解释,好在老大夫是个豁达人也不在意,只是多少有些遗憾。
让人送老大夫离开,花平宇示意其他人也都散了,把房间留给了陆晏惜,患难时最能看清秉性,陆晏惜算是过了他这一关了。
安静的房间里,顾晏惜握着阿芷的手亲了亲背上的伤痕,笑,「你都快赶上芍药那一身伤了,以后可别再添。」
再次笑了笑,顾晏惜又道:「不过我不会嫌弃你,怎样都不嫌弃。」
「早知道就让芍药跟着了……不对,早知道我就不会离开你身边,你说你身边没人保护的时候受伤也就算了,芍药跟着你的时候你也受伤,现在在我眼皮子底下又伤了,怎么就避不开呢?」
顾晏惜又亲了亲她的手,喃喃道:「有时候我倒宁愿你没有那些个本事,你向来有自知之明,要是那样你大概就不会到处跑了,又怕成为别人的负担,又不想什么都依靠别人,你不知道你随口说一句我命都能给你吗?」
「有时候啊,真想把你绑到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去,再让芍药餵你吃点她吃的那个药,忘了你牵挂的人牵挂的事,就只能依靠我,只会看着我,只会想着我。」
顾晏惜笑着,眼里却是不可错辩的认真,他真的那么打算过,只是再多的打算也抵不过他想让阿芷活成她想活的样子。
把阿芷的手按在胸口,顾晏惜温柔的彷佛能渗出蜜来,「听到没有,每一声心跳都是一声阿芷,我也不要你照着这么多还我,能把你心里的一半位置给我我就满足了,不算贪心吧。」
顾晏惜自顾自的说着,撩开阿芷脸颊上的头髮,眼神渐渐转为无奈,「你啊……」
你啊,总是让我心疼得都想不要这颗心了。
日头渐高,城里一点点热闹起来,花家居住的这一块尤其如此。
黑衣人全被吴永带走了,可街面上的血渍却一时半会无人来清洗,昨晚偷瞧到了的人不遗余力的替花芷做着宣传,本就名头响亮的花芷在她昏迷的时候越加名声大噪。
踏着一路的传言吴永敲响花家大门,心头忍不住的感慨,也不知道花家到底是怎么教出来的女儿,他倒真想学上一学,以后要是不幸没了儿子传家,有女儿也不怕后继无人不是。
见到一夜间鬓角白了许多的花屹正吴永心下也不好受,自从阴山关成为流放之地,他见多了因各种原因发落过来的罪臣,文臣武将,便是曾经风光无限,从高处跌落了也就是普通人,更甚者还因政敌揪着不放而更添苦难。
而花家是他见过的心态最平和的家族,心里不可能没有怨恨,可他们就是受着,便是握笔的手要去拿锄头铁锹,磨出一手血泡,他们也都受着,至少对外时不曾有过半句怨言。
后来花芷来过一趟后更是整个都沉了下来,更积极的站稳脚跟,并且通过守将府的管事买入大量宣纸,后来他才知道他们默写出了许多本典籍,就是那些小子们也都有出力,通过这种方式和想方设法的买入,花家定做的大书架已经满了,开始往第二个大书架上放。
花老大人更是轻轻鬆鬆就替他制定出一整套框架制度,趁着把这些实施下去的时候他把整个阴山关摸了一遍,他抱着可能会有细作的心理准备,却万万没想到会摸出来那么多。
这样的大盘查年年都有,上一年分明不过盘查出来一个,这次提前了两个月,结果却是如此!
这其中有他的原因,他被人下毒时确实对方方面面都放鬆了,可他没想到不到一年时间,吴家世代守护的阴山关就成了筛子,更没想到对方竟然把花家当成了报復对象。
又或者,这是对他的警告。
无论如何,这事都和他脱不了关係,所以心里更愧。
「老大人,我……」
花屹正摇摇手,「谁是谁非我分得清,吴将军无须如此。」
「是我思虑不周所致,老大人不用替我开脱。」吴永苦笑,他能想到的事花屹正自然能想到,「大姑娘可醒了?」
「不曾,大夫说让她自己醒。」花屹正摆手相请,吴永让了让,两人一前一后的往正屋走去,那里本是花屹正住的屋子,如今花芷住在那里。
门开着,顾晏惜坐在床沿,花平宇坐在八角桌边,两人都没有说话。
看到两人进来,花平宇起身见礼,「吴将军。」
吴永点点头后看向顾晏惜,「世兄。」
顾晏惜眼神都没给他一个,直接道:「把那九人拿下,严查进出之人,